滄瀾界裏,能夠有本事,有底氣說出這話的‘貧道’,就隻有一人。
蒼穹劍派掌門,武衡天。
武衡天人還未到,他的那一把專屬的飛劍,已經橫在林熙堂與陳劍書之間,頃刻,他落在了陳劍書身邊。
林熙堂看到武衡天的那一刻,他的臉,簡直黑過墨鬥,他與武衡天比試過三次,均以慘敗收場,他與武衡天的實力,有一段距離。
如果隻有一個武衡天,他大可以纏住武衡天,然後讓林家的死士強行殺死陳劍書,可問題是,除了武衡天,還有一個同樣是化身境的本明。況且,就是陳劍書本人,實力也不差。
林熙堂手裏的實力,不足以殺了陳劍書了。
“武衡天你這老狐狸,你不是把這個小畜生逐出師門了嗎?如今又為何要袒護他?”
“貧道五師弟日前被人打至重傷,臨死前交代貧道,說陳劍書有殺身之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抱住他的性命,這是貧道五師弟的遺言,不知國公爺覺得這個理由足夠不?”
陳劍書終於明白,為何武衡天會這麼巧,突然出現救了他。
陸離的死,陳劍書已經透過黑玉煙槍的崩解而知曉,陸離臨死前說的殺身之禍,指的是害死陳源的那些人要殺他,並非指林熙堂,但是錯有錯著,武衡天因為陸離的遺言,從無名山趕到京師,剛好及時救了他的性命。
“可是我孫子的仇呢?”武衡天用鐵劍指著陳劍書,叱問道:“這小畜生殺了我林家的嫡孫,無論如何,老夫都要讓他血債血償!”
武衡天轉頭問了一句:“陳劍書,你可是殺了林國公的孫子?”
陳劍書又不傻,當然回答沒有,況且,這事情的確不是他幹的。
得到陳劍書的回答,武衡天又回頭跟林熙堂說:“林國公,你聽到了吧,陳劍書,不曾傷害您的孫子!”
“祈光臨死前留有血字,這梁唐國內,會做出這事情的,除了這小畜生,還會有誰?”
“如此簡單的嫁禍手段,林國公都看不出來嗎?”武衡天不理林熙堂,他渾身散發出無匹的威勢,陳劍書從未見過這麼強的化身境,隻怕武衡天距離天人境,隻差那麼一線的距離。
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陳劍書等人,同時又威懾著林熙堂。
“把陳劍書帶回無名山,是我五師弟的遺願,貧道與五師弟當了一輩子的師兄弟,若果連他這一點托付的事情都辦不到,將來魂歸天地,又如何向他交代?”
武衡天說罷,那虛空中懸浮的飛劍,亮起耀眼的光芒,他道:“今夜,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此子帶回無名山,若果此子真的殺了國公的孫子,林國公帶著真憑實據,上無名山找貧道吧!”
那把飛劍,刺出一條出路,就是林熙堂,也隻能避其鋒芒。
“陳劍書,走吧!”
武衡天說罷,那股虛無的力量便托著陳劍書三人飛了起來,正要離去,卻聽見陳劍書大喊了一聲。
“等一等!”
武衡天看了一眼赤身果體的陳劍書,道:“你要回去穿衣?好吧,穿衣這麼短的時間,貧道還是有能力給你拖延的,速去速回。”
陳劍書光著屁股跑回了房間,然後居然又光著屁股跑了出來。
他沒有穿衣服,隻不過手裏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布囊。
衣服可以不穿,那些麻袋裏的金銀,還有慕容大根輸給他的那一袋珍貴的海產,他都可以不要,唯獨是這個布囊裏的東西,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落下。
那布囊裏,裝著兩束頭發結成的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