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但於他們,卻是帶著半分淡然的惆悵。
畢竟在一起相處了一個月時間,若談離別,倒真有一絲不舍。誰都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趁他們話別的時間,唐世把唐子笑叫到身邊。
玄塵殿中,他星辰般幽深的眸子凝望著唐子笑,很是認真的問道:“子笑,何為道?”
唐子笑回到:“道可道,非常道。”
唐世微笑:“那它的意義呢?”
“道衝,用之或不盈,湛兮或似存,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
唐世問道:“子笑,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
“唐尊請問。”
他真的很想知道子笑如何回答:“你為何要修道?”唐世很清楚,子笑必成仙,他出生就該是仙。可真的,有太多束縛,她不想子笑將來麵臨那些本不該有,但或是必然的命運。
“替師父傳承,輕輕千年道行。”他很自然地回答,這回答,也注定了他一生的命運。
“那你可知道,作仙甚是孤獨,有太多的要承擔,又有太多身不由己的寂寞。”
麵對唐世意味深長的話語,唐子笑卻半分都沒有想要改變的念頭:“為師父,子笑什麼都願意做。”
唐世默默凝視唐子笑,不禁心中默默道:“他倔強的性格和她完全一樣。”他默默撫摸著一枚金色玉佩,走到唐子笑身邊,放到他手中。唐子笑把玉佩攥在手中:“謝唐尊。不知為何,子笑看見這枚玉佩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唐世微笑:“那就好好的留著它。”
走出殿外,遠遠地看見羽陽朝他走來:“子笑——今天就要走了。我們喝一杯離別酒怎麼樣?”羽陽一邊提著一壺飄香十裏的瓊漿玉液,一邊說道。唐子笑不禁想到了那天酒後發生的事——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了。不免有些尷尬。於是連忙道:“羽陽大哥,出家人不能沾染酒氣,不然子笑以茶代酒如何?”羽陽有些不滿地說道:“子笑,咱們的兄弟情義還抵不上你們清卿的破規矩嗎?”這不是一個性質的好不好!唐子笑搖頭:“不行不行。。。。。。”他忽然話鋒一轉:“羽陽大哥,我送你一件禮物好嗎?”
“什麼禮物?”羽陽果然來了興致。
唐子笑從懷中取出一支竹笛:“這支竹笛是我小時候親手做的,已經陪伴我十年了,聽聞羽陽大哥素愛笛聲。。。。。。”不等唐子笑說完,羽陽就拿過唐子笑手中的竹笛。細細撫摸著:“謝兄弟的禮物。這支竹笛可真是雕刻精致,洞壁光滑,所用之竹可堪稱仙竹。那我就收下啦!哈哈。”唐子笑看羽陽很喜歡這支竹笛,心中也不由的很開心。
羽陽也拿出了一樣東西,說道:“子笑,我也有東西要送給你。而且這東西真的是得之不易。”不等唐子笑說話,羽陽就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這是我一百歲生辰時,一位上仙送我的賀禮《琴樂記》。這可是那位上仙的寶貝,我求著他才給我的。‘唐子笑接過琴譜,很是開心的謝了羽陽。
一念撲扇著小翅膀飛了過來。還是很可愛的在唐子笑臉頰噌了噌,羽陽不禁有點小嫉妒,必須承認,他被無視了!“子笑哥哥,陪我玩。”一念一臉撒嬌的看向唐子笑,唐子笑輕輕微笑。一念之覺得這微笑像冬日裏的暖陽,無比的讓人覺得溫暖。仿佛有種跌入酒壇再爬出已滿是醉意,它醉倒在這溫暖雪花,而不使它融化的醉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