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憑著記憶尋到昨天栓住的馬匹,兩人共乘一騎,順著官路向安炎城進發。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不覺多時便到了安炎城外。
城門口有一隊持槍士兵,攔住過往行人,隻許進不許出,城外城內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閑人,在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兩人下馬進了城門,卻才看見城內不時有士兵調動,一批接著一批,快速而不慌亂,先後有兩撥人往城門口聚集,兩人心知有異,騎上快馬,往中項府馳去。
薑蓓兒抓住韁繩,小白在後麵摟著她,頻頻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臀,那馬吃痛下跑得飛快,兩人遠遠地看見一大群士兵圍在中項府前,俱感到大事不妙,急忙拉住韁繩,拐進一旁屋簷後。兩人匆忙跳下馬,躲在房屋牆壁後偷偷地張望,黑壓壓的人擋住視線,根本看不到中項府。小白側頭恰尋到一棵枝繁葉茂的高大槐樹,拉著薑蓓兒爬到頂端,自高而下地俯瞰,隻見中項府前足足有上千人的軍隊,中間是一隊數百人的重甲刀斧手,兩翼各有兩百人左右的弓弩手,押後的是數百人的長刀手,往來還有不斷增援的士兵。長刀手中間有一輛戰車,上麵坐著三人,中間一人正是項楠元,左右兩人小白卻不識得。
這時,有一士兵站在最前頭往裏喊話:“金族五城的人聽著,寇城主好意宴請爾等,爾等卻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來,天理難容。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是昌州城薑向文所為,又與其他人無關,隻要交出薑向文,其他人概不追究,若不然,大軍一入,玉石俱焚。”
如此說了三遍,不見動靜。他舉目向項楠元示意,項楠元點點頭,他頷首明白,即刻揮出遣兵令旗責令一隊重甲刀斧手闖入中項府。刀斧手行動整齊,魚貫而入,直到最後一名刀斧手進入後,全場變得靜悄悄,落針可聞。突然,一連串的慘叫聲從中項府深處傳出,此起彼伏,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裏麵的慘叫聲才停歇。
小白心驚道:“這些不會武功的人且不是去送死?”
薑蓓兒道:“你怎麼有心思關心火族士兵的死活,裏麵圍困的可是金族五城的人,隻是好奇怪,怎麼叔叔也在裏麵?”
小白道:“倒是忘了和你說,你叔叔特地來尋你。”突然他猛拍腦門失聲道:“糟了,招離也在裏麵。”
薑蓓兒捂住他嘴道:“不要擔心,叔叔善用謀略,在薑家智謀僅次二爺爺,而且還有一個善於布陣的崔芳,隻要不是用強,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們,隻是我們要想辦法救上一救。”
小白道:“若回昌州城搬救兵來得及嗎?”
薑蓓兒道:“來不及,而且城門隻許進不許出,根本出不去。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
小白最放心不下招離,恨不得衝進去救人,他苦思冥想解救的辦法,突然想到安炎城隻認識寇舒和牛岩克,於是對薑蓓兒道:“還記得前天晚上的事嗎?”
薑蓓兒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提這事。”
小白道:“前天晚上我沒有回客棧,是去救了一個人,我想或許現在隻有他能幫我們。”
薑蓓兒道:“還有這樣的事?”
小白道:“你沒有聽我解釋嘛!”
薑蓓兒道:“既如此,現在就去找他,希望他能幫上忙。”
兩人跳下樹,悄悄地繞過各路巡邏士兵,來到一所廟前,正欲往裏走,廟裏湧出十數人,持槍撚棒地圍住兩人。小白拱手道:“煩請通報牛岩克,就說白景驊相見。”
其中兩人對眼相望,略點點頭,一人轉身進去,另一人讓開路,說道:“牛大哥早些吩咐,如果是白少俠前來,無需通報,請進。”眾人簇擁著小白二人進了神廟,遠遠地一道灰影如風般奔來,及至跟前才停下,上前拉住小白的手道:“白大哥,我和大牛哥適才還在擔心你,現在見你平安無事就放心啦。”
薑蓓兒從旁邊擠入兩人中間道:“你是誰?你們很熟嗎?”
寇舒立刻放開小白的手,圓圓的臉蛋倏紅,小白適時地道:“我來介紹,這位是寇舒,這是薑蓓兒。”
寇舒嫣然一笑,自來熟地拉起薑蓓兒的手道:“姐姐好漂亮,你千萬不要誤會,因白大哥救了大牛哥的性命,我們上下都感他的恩德。”
薑蓓兒臉一紅,沒有抽回手,細細打量眼前的姑娘,才發現她年歲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圓圓的微紅的臉蛋很是可人,用手抹了抹她臉上的灰土,道:“妹妹才是美人,隻是穿著灰衣灰褲,掩蓋了美貌呢,為何不換一套衣服?”
寇舒展顏笑道:“周圍的人都愛看我灰衣灰褲的樣子。”她圓圓的臉蛋一笑,清純可愛,充滿了陽光,她又道:“快走吧,大牛哥在等著你們呢。”然後轉身在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