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告別(1 / 3)

子夜歌……

有些人,注定會再遇。

可為什麼偏偏是子夜歌!想到此人,清卿腦海裏浮現的便是他張揚的笑,還有那一身紮眼的大紅衣裳。清卿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交集,總覺得那樣自己的人生會多出許多不安定。像這種身份不簡單且性格古怪的人,本身就是個不安定分子!

清卿潛意識裏,是怕遇見子夜歌的,不明緣由的怕。

“那他現在在哪?”她苦笑。

“還在京城。”司景越很是好奇,一聽到子夜歌的名字,清卿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像個受氣的小包子。莫不是她在子夜歌身上吃過虧?這兩人之前應該並不認識,許是那次明月樓“救美”時,子夜歌給她留下了一些不一般的印象吧?畢竟是子夜歌,司景越一點都不意外。

不是沒有仔細查過子夜歌的底細,可惜並沒有什麼收獲。司景越查不到子夜歌的出處,這人通幽的消息也賣,大銘的消息也賣,甚至遠至北刈也有他的眼線。但對啟國,子夜歌又一點不上心,要的酬勞皆是真金白銀,不求權不求名。

“子某是專一之人,隻跟太子殿下做交易。”司景越還記得子夜歌那時隻淺淺一笑,但他的眼神,狂妄至極。

話,在下是說在前頭了,管你信不信。

這世間,好像沒什麼可以讓子夜歌感到害怕。什麼他都無所謂,做事全憑心情喜好。子夜歌對於司景越的態度,恭敬不過走走形式。有時候得意起來,這家夥連形式都懶得走。司景越看不透這個人,也想不出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他,作為“單純”的商人,除了販賣消息,還會順帶幫自己“除除草”。司景越琢磨半天:唯恐天下不亂,隻為尋找樂子,子夜歌大概就是如此。但願如他所料,否則這個人,除了無聊,還很危險。

“過幾日錦州的畫舫會駛來京城,子夜歌應該會出現。”

“應該?”清卿鄙視:“你連他的行蹤都不能確定麼?”

司景越更鄙視:“為何我要時刻掌握他的行蹤?”身為太子,不說日理萬機,一般時候也是自顧不暇的。為什麼他要去探查子夜歌的行蹤?不知道子夜歌在哪裏很奇怪麼?一想到自己被傳有斷袖之癖,司景越就氣鬱難言。不過,他還是將這流言好好的利用了,讓二哥和四弟一時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司景越現在不求爭,隻為保。如若不出差池,自己的太子之位最終會變成皇位。眼下,他更需要的是“眼睛”和“耳朵”,而非拉黨結派。子夜歌的出現,既突兀又意外,然他卻不得不利用。

“好好好。”清卿可不想激怒司景越,之後還有許多事要找他幫忙。今日鬧這麼一出,不難想到,自己肯定要出名了。賞花宴中途退出,雖有長公主同意,但人言可畏,她定會被說成目中無人,不懂規矩;與太子單獨見麵,估計要被批狐媚惑主,一心想攀高枝;再加上“山野村姑”的形象……嘖嘖,估計過不了幾日,自己的糟糕事跡就會在名門貴族中傳遍。

其實,離宴之前清卿早已考慮過這些後果,也想過爹娘對自己的期盼。

但她就是不想忍,任性!

“今日賞花宴,我被那些小姐們氣得不輕。”清卿自嘲道:“有個叫齊妍的似乎有點文采,不過人家不屑與我比吟詩作對。畢竟我是山裏長大的野丫頭,不懂文墨。”那句山野村姑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還是忍不住發牢騷了?”

“……”清卿有些不爽,司景越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小孩子。這明明是自己以前看他的眼神。

“卿卿,人都在變。”司景越一句話說得她當場愣住:“你卻一直沒有變。”

一直沒有變,是說的心智麼?穿越過來的時候,清卿剛剛高三畢業,不過十九歲。在這個時空度過了整整二十個春秋,算起來,她也是年齡接近四十的人了。從抗拒融入這裏,到則名山修仙……確實,關於心智,自己受到的曆練太少。司景越是想說她不夠成熟吧,這種事情都忍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