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留步。”張郎中並未開門,直接下了逐客令。
“別啊,有什麼能幫到先生的麼?”清卿心想:是不是張郎中不想讓她見到子夜歌半裸上身的模樣?可惜她已經看過了,還近距離觀察了一番。
“哼,還算有點良心。”沒想到張郎中這下又許她進來了。清卿十分鬱悶,什麼叫還算有點良心?自己明明從頭至尾都是個受害者!眼前子夜歌醒來才是最重要的,她無奈笑笑,不做反駁。
“你,來磨藥。”
“好咧。”狗腿的接過藥簍子,清卿將草藥挨個拿起來聞看。簍子裏的仙鶴草、白芨、紫珠,這些皆為有效的止血草藥,而黃連、黃芩、黃柏正是有利於傷口愈合的草藥。現在,子夜歌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明顯後者更重要些。夏季炎熱,傷口若感染到細菌可就糟糕了。這中藥“三黃”正是對付傷口長期不愈的利器。
“沒想到姑娘也精通藥理。”張郎中見清卿準確的將草藥分類,略有訝色。
“隻是會背書罷了。”麵對他的冷言冷語,清卿笑容不變:“要讓我去醫人,定是不行的。”認真的磨著草藥,她臉上毫無厭色,還時不時望一眼子夜歌,或是對著張郎中笑笑。清卿有著一種莫名的親和感,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甚至想去與之親近。
“難怪……”張郎中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歎了一口氣。
“你放心,他差不多明日就能醒過來。”張郎中看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子夜歌,道:“也該醒來了。”
“嗯,如此甚好。話說你和李嬸……”
“我和李嬸怎麼了?”張郎中直接回問,倒讓清卿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見他神色依舊,清卿決定把李嬸的事先放放。
“他身上的草藥兩個時辰一換,你且記住。我外出兩天,姑娘就呆在這裏好生照顧你的朋友吧。”張郎中拿起簍子,臨走時提醒道:“夏季炎熱,你幫他好好擦洗,免得臭了我的屋子。”
“哎?”好好擦洗是啥意思?
她連忙抬頭,張郎中卻已經不見。
“小老頭跑的這麼快。”明明之前那麼討厭她,現在又為何許她留在屋裏,自己卻跑了?總覺得張郎中這個人怪怪的。清卿嘟囔著,忽聽見子夜歌咳了一聲。她趕緊上前查看,見子夜歌眉頭緊鎖,額邊的發絲已被汗水所浸透。
這幾日十分悶熱,傷口就算仔細嗬護也可能難逃感染。清卿連忙在屋子裏找到幹淨的棉布,然後取來井水倒在盆裏。
先是擦臉,她小心翼翼的捏著布抹去子夜歌額上的汗。清卿很想使勁兒蹂躪一下子夜歌的這張俊臉,要不是怕動到這家夥背上的傷口,她一定會把子夜歌漂亮光滑的臉蛋揉成球。
指尖隔著布,細細描繪著子夜歌的臉龐。冰涼劃過他的眉眼,鼻梁,人中,直至嘴唇。
“你說這人,怎麼能長那麼好看呢。”清卿自言自語,將水滴滴在子夜歌幹燥的唇上。被水潤過的嘴唇,即刻像是抹了唇膏一樣,瞬間變得光澤瑩亮,讓她突然就有種在玩洋娃娃的感覺。
某人頓時玩心大起,伸出手指將子夜歌唇上的水滴抹勻,驚訝道:“手感好Q……”
戳戳嘴唇,再戳戳臉。
“你也兩天沒吃沒喝了,怎麼臉色那麼好呢?”她繼續自言自語。
擦完臉,接著是身子。
子夜歌的頭發亂散著,清卿不厭其煩的將其歸成了兩束,然後編成麻花辮:“哈哈,村姑!”忍不住笑出聲:“現在你可是任我魚肉任我宰割,哼哼,叫你作死,叫你作死還拖著我。”
咬牙切齒的說著,手裏動作卻輕柔無比。
“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替我擋刀子?”現在回想起那一幕,她仍心有餘悸。
“趕快給我醒過來知道不!”命令的語氣。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咱倆誰也不欠誰的。”趕緊補充。
“天呐。”挪開子夜歌的胳膊,某人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根毛都沒有……”這貨到底是不是男的,居然沒有咯吱窩毛!擦著胳膊,她的思緒開始亂飄:不知道師父有沒有咯吱窩毛,還有石玉……他們皆非凡人,仙身玉體,應該不會這類“瑕物”吧?唔……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
這一刻,清卿的意淫簡直停不下來,古人的咯吱窩……除了這家夥的,其他人的她怕是這輩子也看不到。到底有毛無毛呢?等等!自己為何會突然對咯吱窩這麼感興趣?
這樣的感覺實在猥瑣,且自己居然在覬覦師父的咯吱窩,像個變態一樣!她趕緊搖搖腦袋,趕走這種奇怪的思緒。
“都怪你沒有咯吱窩毛,害我亂想!”
“……”子夜歌無辜躺槍。
接下來,清卿受到了人生中第二次驚嚇。
第一次,是在畫舫上,子夜歌的憑空出現把她嚇個半死。
這第二次,還是子夜歌:
擦至他的手時,清卿的手被一把握住。她當下驚呼一聲,卻仍惦記著子夜歌背上的傷口,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