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待會自己好好給李嬸解釋一下吧。看子夜歌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清卿忍不住說他兩句：“你煮粥用了很多雞蛋吧？”
“四個。”
難怪雞蛋味那麼濃。四個雞蛋，一頓早飯，就他們這現狀也太奢侈了些。
“哪來的？”
“換的呀。”他說著，手裏的活沒停下。
換？用你的美色換麼？見清卿一臉懷疑，子夜歌有些無奈：“今早給李嬸送藥，順便幫忙修了椅子。”
如此說來肯定就有美色的成分了。不過……“你還會修椅子？”清卿驚訝，這家夥簡直可以算是全能的家庭主夫：“真讓我刮目相看，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武功。”他笑，扔來一捆剝好的桔梗根。
懷抱著濃烈的泥土氣息，清卿身上卻未沾染半點汙漬。子夜歌將擦手的布用來擦拭藥草，每一根桔梗都被擦拭的幹幹淨淨。看著懷中的桔梗，清卿更加肯定子夜歌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座：
“鎏金閣的首飾可是你擺放的？”
“怎麼了？”挑眉。
“沒什麼，我發現你做事十分仔細。”你個強迫症。
“為何不戴上琉璃飛葉？”他看著清卿頭上樸素的木簪：“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知道子夜歌還會做簪子的時候，清卿已經不能說是驚訝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修得椅子做得簪子，如果是別的男子的話，她還真想好好膜拜一番。
看來那日在鎏金閣時子夜歌就見識過她了，難怪後來明月樓一事會為自己出頭。清卿就說這家夥怎麼這麼自來熟，她自認還沒有漂亮到讓美男圍著轉的地步。
“我低調不行麼？且比起金銀玉石，我更喜歡樸素些的飾物。”
“唔……”他若有所思：“所以清卿不喜歡我，是因為我不夠樸素？”
“喂，你別亂想。”清卿笑道，終於到她反擊的時候了：“我隻是單純的不喜歡你。”
才認識幾天，喜歡二字便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口……也不知這家夥對多少姑娘們說過。她清卿可不是那些看見美男就輕易許芳心的女子。
“還需要時間，待我更了解你一些。”子夜歌走近，手指撩起她胸前的發絲。
清卿不禁皺眉，單手抵住子夜歌，防止他再靠近。氣鼓鼓的臉，警告的眼神，在子夜歌看來就像馬上要咬人的小兔子，可愛至極。
某人臨近炸毛，一幅拔劍張弩的氣勢。他臨危不懼，淡然垂眸，不急不慢的從其發絲上撚起一粒米飯，優雅彈掉。
靠。
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喝雞蛋粥了。
“待我更了解你一些，或許你會喜歡上我。”子夜歌將發絲放至鼻尖輕嗅：“好香。”
“是米香還是頭發香？”清卿翻翻白眼，嘲諷自己的同時破壞了此刻旖旎的氣氛。
“哈哈。”子夜歌開懷大笑。
方才那情景，若是尋常女子早該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而清卿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都香，都香。”子夜歌仍是笑個不停。
香你個頭。
瞪他一眼，清卿趁他大笑的空檔趕緊把自己的頭發搶回來。什麼叫“待我更了解你一些，或許你會喜歡上我”？這話明顯邏輯有問題，不該是自己更了解子夜歌一些麼？況且喜歡，本就該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礎上。清卿懶得糾正子夜歌話中的錯誤，他們倆根本就無可能！且做不做得成朋友，都還在自己的考慮階段。
“喂，別笑了，還沒笑夠呢！”清卿推了推笑得花枝亂顫的某人：“你看看你，地上的花都被你踩爛了。”
她蹲下身子去撿尚完好的花兒，子夜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既與根脫離，它們已為死物，留著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