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賭情(1 / 3)

清卿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白芍聽,沒想到白芍很是讚同,一點也不心疼自己的編作化為泡影。扇舞換為劍舞,如今這舞皆為清卿編蹈,左不過是耍劍,動作輕鬆拈來。

今日便是花魁大賽,她終於見到了久未露麵的子夜歌。這個把自己丟到醉人樓便消失不見的家夥,一見麵跟沒事人兒一樣笑著打招呼,看得清卿真想揍他一頓。換上大紅衣裳的子夜歌同學恢複了往日妖孽,又開始不辭辛苦的用笑顏閃瞎每個人的眼。

他的發,自那日之後,便一直高高束起。

紅絲帶拙劣的線工,與身上精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清卿好幾次想勸子夜歌換個頭帶,可張嘴時都下意識忍住了。總覺得這話提出來怪怪的,像在欲蓋彌彰些什麼。最終,她隻好選擇無視子夜歌頭上……自己的傑作。

“你隨我來。”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清卿這才發覺子夜歌手上有幾處細密的傷口,這種傷她很熟悉,在漁村時自己的手一直都是這個狀態。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子夜歌笑笑不說話,直接走上閣樓,清卿一路跟著,發現他正朝著自己的閨房走去。

這家夥去她房間做什麼?清卿見子夜歌大大方方的推開門,儼然跟進自己家一樣。方意識到房門上鎖的必要性,她駐足門口遲遲不進去,扒著門歪著頭,想看看這家夥到底要作甚。

“哈哈,清卿在怕什麼,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子夜歌回眸,屋裏盡是他爽朗的笑聲,清卿聽罷冷哼一聲,趕緊大步跟進。隻見子夜歌站在屋中央不動,隻顧朝她笑。清卿不解,環顧一周自己的房間,發現床上多了一件衣服。

“換上給我看看。”

“那你還不出去?”維持著平淡語氣,她的內心波瀾起伏。

這件衣服……是手受傷的原因麼?

坐在床邊垂眸不語,她用手撫摸著衣服,冰涼柔軟的觸感從指間傳來。毫無墜飾,質地上乘,這一襲明亮的紫色讓人移不開眼。桔梗花的紫冷而不暗,豔卻不妖,白日觀之溫暖人心,入夜則有望塵莫及之感。裙擺如月籠寒水,疊淺至深,腰帶如煙籠沙,如夢似幻。

“你可以進來了。”清卿有些緊張的看著子夜歌,心裏既抗拒又期待他的評論。

子夜歌瞧了一眼,神色淡然。

“我替你束發。”

“哦……”

不等他動手,清卿將頭上的木簪拔下,盤好的發絲頃刻綻開,如墨的發色襯托的臉頰更加白皙如玉。子夜歌從盒子裏拿出事先備好的頭帶,和衣服一樣的紫色,帶子上繡著精致的桔梗花。

發束好,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

“你要作甚?”瞪眼。

“如你所見。”微笑。

“那也讓我捏捏你的下巴。”清卿聞言也笑,笑得更燦爛。

“讓你捏一下,我的下巴估計要脫臼。”子夜歌像在哄小孩子:“乖,閉眼。”

“我不!”

話一出口,清卿便有些後悔。這一聲……怎麼聽怎麼有種在撒嬌的感覺。似乎每每和子夜歌待在一起,自己就會變得失常。

而子夜歌如同沒聽出其中語氣一般,他放開清卿的下巴:“那你自己整理妝容?我猜你應該不會吧。既然不是天生麗質,就該後期好好彌補。畢竟清卿是要拿第一的人,容貌上不求與白芍青練齊平,也不能差太多。”

這一席話說得十分順溜,很少聽見子夜歌一口氣說這麼多,又在理又損人。

她投降:“好了好了,我確實不會化妝,你來吧。”

閉上眼睛,清卿猜此刻子夜歌臉上一定滿是笑意。兩人靠得極近,子夜歌清淺的呼吸拍打在清卿的臉頰上,使得她原本就染上紅暈的臉更加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