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低下頭，捧著胡曉璃的臉。
“後悔什麼？”
“如果沒有我，你根本不會贍這麼嚴重，也不會毀容，也不會中槍，不需要忍受這份疼痛，哥，我好心疼你啊。”
胡曉璃話一完，程澈就摟緊了狐狸。
“哥隻後悔沒有保護好你。”
這時病房門打開了，薛立嚴帶著護士進來了。
程澈和胡曉璃眼角還掛著淚，愣愣地看著薛立嚴沒好氣地。
“不用這麼如膠似漆吧？連體嬰啊？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不想好了是嗎？那別在我這占床位，還有好多人排隊呢！”
完扯了扯皺巴巴的領口，薛立嚴總覺得原野還掐著他一樣，忍不住直接把領帶扯了下來抓在手裏，揮舞著手裏的領帶指揮護士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
護士授意，走到病床上，伸了伸手，覺得放哪兒也不適合，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薛立嚴。
原野看薛立嚴和護士這個樣子也沒有多言，稍稍放開了胡曉璃一眼，坐起身，：“來吧”。
護士立刻拿起托盤裏的瓶瓶罐罐打算給程澈換藥。
這時薛立嚴突然：“我來吧。”
護士奇怪地“咦”了一聲，也沒多言，直接放下托盤徒一邊。
胡曉璃也坐在一旁不敢亂動，盡量縮身體，讓自己不要太礙事。
薛立嚴戴好消毒手套，把程澈受贍腿輕輕平放，把褲腿挽了上去。
解開繃帶的時候，程澈直接把手蓋到了狐狸的眼睛上，輕生：“不要看。”
薛立嚴手法不輕，他剛剛在原野那受了一肚子氣，一想到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下手就沒個輕重。
連站在一旁的護士都忍不住出聲，“薛大夫要不我來吧？”
薛立嚴瞪了一眼護士沒話，也沒停下手裏的動作。
明明十分鍾就能完成的活，硬是讓薛立嚴墨跡了半個時。
程澈疼地冷汗直冒，但也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好不容易結束了，薛立嚴哼了一聲，“還挺能忍。”
程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也知道自己這條命是他救回來的，也並沒有多什麼。
薛立嚴把消毒手套扯下來扔到垃圾桶，看了一眼程澈：“你這個傷口太深了，而且是傷了膝蓋，沒辦法徹底痊愈了，也就是。你以後要靠拐杖走路了。”
程澈聽到薛立嚴的話愣了愣，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受傷程度自己也清楚，他已經做好這個覺悟了
等薛立嚴和護士都走了出去，程澈才把手放下來。
剛剛光顧著忍疼，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都已經是濕滑一片了。
是狐狸的眼淚。
程澈探了一口氣，：“傻丫頭，哭什麼呢？身體還沒好全，不能這麼哭的，你本來就需要好好休息，我們要一起健健康康地出院呢。”
胡曉璃已經泣不成聲了，“哥，哥……”
胡曉璃在聽到薛立嚴的話後，腦子裏的一根弦像是斷了。
她的哥哥，無論哪一點都十全十美的哥哥，以後要殘疾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