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自己的北大夢
如果有一天,當你瀏覽書市,徜徉在文學的海洋裏,正在為言情小說的浪漫、懸疑小說的驚悚、玄幻小說的神奇感到陶醉的時候,如果偶然拿起了一本叫做《北大夢》的小說,請不要嘲笑它故事情節的簡單,也不要苛責它創作技巧的嫩拙,更不要嫌棄它語言文字的平淡乏味,因為,它會真真切切地告訴你,我生活的大廈曾經依靠著一個怎樣的夢想來支撐,而這個夢想也支撐過很多人。
將這本書送到你麵前,你看到的僅僅是這些跳躍著的文字,和那些隱晦著的激情,可是你卻無法想象,這文字是穿越了怎樣的疲憊之後才獲得的。
文學本身是一場疲憊的旅程,而命運本身則更是如此。
我們沒有理由去哀歎命運怎樣,我們隻有理由去做夢,不停地做夢。
夢總有醒來的時候,夢想過後的你,是不是總會有些許疲憊。
在我醒來之後,曾經有無數的人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忘記這個夢,而有更多的人激勵我,繼續這個夢。
失意過後的我不想忘記這個夢,也不想繼續這個夢,而隻想詩意。
我無法忘記這個夢,是因為我無法忘記,我不想繼續這個夢,是因為我不知道繼續這個夢對於已經不再風華的我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我隻需要一點點的詩意,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點點來棲居。
於是,有了這樣的一點詩意。
於是,有了這樣的一段疲憊的文學旅程。
於是,有了這樣的一本《北大夢》。
於是,我決定,做一個自己的北大夢。
重慶文學院的朋友,總是那麼親切,又總是那麼風度翩翩,他們告訴我說:
一群心懷“北大夢”的純潔少年,在毫無喘息的學習、缺乏快樂的青春中,他們或是習慣般的適應;或是徘徊性的叛逆;或是堅決的抗爭……但是更多的是在社會、學校、老師、家長為他們共同編織的這樣的夢幻中,踏上了應試教育的獨木橋,開始了無知的奮鬥與拚殺。《北大夢》以寫實的筆法,描寫了峽江一中高中文科實驗班的學生以及他們的老師、家長甚至學校為了同一個“北大夢”奮鬥與拚殺的種種場景,不僅揭示了中國現階段的基礎教育製度本身的弊端,還揭示了在商品經濟大潮下中國現階段的基礎教育教育性質和目的的扭曲,讓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中國教育,在大力推進中國基礎教育改革的這一曆史時期極具現實價值。
他們的話終於讓我的心中有了些許詩意。
那麼,究竟是什麼給了我勇氣,讓我最終穿越了這條漫長的文學旅程,讓我能夠做一個屬於自己的夢。
我不知道答案,我隻知道在我的鍵盤下、屏幕裏,文字在不停地流淌著。
把文學當成事業的人,必有在現實中無法完成的事業;把事業當成文學的人,必將在文學中找到答案。
我其實很迷茫,也很困惑,我不知道路在哪裏,我隻能去努力回憶。
在回憶中,我會去想,還有沒有路;在回憶中,我會告訴別人,路在哪裏。
現實會給年輕人很多迷茫,時光匆匆,現實太快,人生太短,喘息之間,明天會怎樣?
在回憶中,我找到了過去的風華,在回憶中,我發現自己曾經想要改變,在回憶中,我盤點著,我究竟改變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改變,可是我自己卻徹底變了。
過去,我希望自己去改變,現在,我期盼一代人共同的改變,這就是改變。
但我要告訴一代人,我們需要改變什麼,所以,整整18萬字,我寫下了一個夢。
這個夢並不完整,因為他隻是部分人的夢,但這個夢很有分量,可以成為一代人的夢。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夢想著在自己的學生時代衝擊最高學府,但所有的人都有權利使自己平等地站在人生的起跑線上,站得很快樂,站得很有尊嚴,站得很有自我,在這條平等的起跑線上,找到自己的方向。
這就是我的夢。
去年,我曾聽到取消重點、封殺奧數、減輕負擔、拉平城鄉教育差距的呼聲,今年,我聽到國家教育改革規劃第二輪製定的聲音,我知道,這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夢了。
如果說,我還有什麼奢望的話,那麼就是來自大家的理解。請不要誤會,我有意針對哪一所中學,也不要認為,我的書名與行文是在刻意攻擊中國的最高學府,正如文學院的朋友們說的,我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表白“現實主義”情懷。
我知道,我曾經很風華,也很偏激,但是,我已經把這樣的風華與偏激交給了書中的主人公們,這些已經都不再屬於我了。如果大家還是從這本書的情節與表達中感到了難以容忍的話語,那麼還請大家原諒我的善意輕狂。
做一個自己的北大夢。
劉景南
2010早春 寫於武漢大學梅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