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量回答的倒也爽快，不需要古五再問，“便是追著那隻六翼麒麟，老朽才追到了沭城，是你母後霖瓏兒為老朽胡亂指了路。”
“嗯……與孤所料不差。雙魚碧便是你留給母親的懲罰，可母親卻因此認識了父王。”古五其中曲折請教了皇祖母，自然也理出了一條線來。
“可孤不明白，既然雙魚碧能吸人運勢，你又為何……取走。”這也是古五幾經考證才推測出的事實，這還得力於他近年來研究玄術，頗有心得。
“隻因那時神龍娘娘認出了此物，找了上門，送還了此物！”不量回想起記憶中之人，亦是猜測出自己所在何處，一股哀傷湧上心頭，“她那樣風姿絕代的人，如何——如何願意為一個凡人去死！”
“你的母後！她怎麼配！怎麼配有神龍娘娘的龍丹！老朽一直以為是你母後逼死了她，直到剛剛——她竟然時心甘情願的！”
不量眼中充滿了瘋狂，愛慕與悔恨。
“我母後配不配擁有，並不是由你——來判定的。龍姨心中自有定奪。”古五突然有些同情此人，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傻子，“不要告訴孤，你收到的消息，又是齊國那位司馬王太後遞過去的！”
“我——”
不量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
“嗬……”古五苦笑，紅了雙眸，淒苦道：“若是孤沒有猜錯，那指使人下毒，毒害孤母後的人亦是她！母後有孕，龍姨為救母後與孤，自取了龍丹，保住母後與孤，本是權宜之計！”
“可其中不知出了什麼岔子，母後產後體弱，沒了龍丹，自會一命嗚呼。”古五看著那冰泉中，這裏是龍姨的眼淚嗎？她還有袁叔父，還有謙和，她該多麼不舍！
“司馬顏！司馬顏！！”不量咆哮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殺了司馬顏——”
“她死了……病死的。”
“那本仙君就滅了她全族！”
不量仙君開始使計掙紮，奈何越掙越緊，最後梧桐神樹的樹藤已經勒進了他的肉裏，雙手畸形的交纏，似乎有骨頭扭轉的聲音！
即便這樣，不量仙君依然不屑的努力掙紮！
“沒用的，便是掙紮開了，你也出不了這結界。何況這是梧桐神樹的樹藤，你也掙不開！”
“老朽不甘心！老朽被這賊婦利用！還為她引見了眉山的一惡師叔……這幾十年，她造的孽，那因果報應，可不是都有我一份！難怪我問玄宗遭此大劫！”
不量仙君總算停了掙紮，喪氣的跌坐在地上。
那一年，宗門有位弟子迷糊，在問玄宗附近丟了一顆駐顏丹，本是小事，卻引來了齊國司馬王後，高官厚祿，金銀珠寶，不量自然不在乎。
可那司馬王後卻有個神奇的梳妝盒，裏麵困了一隻彩鴛，聽聞那彩鴛貌美非凡，容顏永駐。不量正直仙人中期，便到了瓶頸，仙根已過鼎神之時。
而百花山的鈴蘭仙人早已經閉關衝擊仙君了！此等機緣，簡直天助他也！不量還如何能等！
因為那梳妝盒失蹤，不量自請去追，更是因此見到了一個身負重傷的六翼麒麟，然後，司馬王後一步步的計劃，將所有人皆設計其中。
不量心底的那顆朱砂痣，她——龍兒！雖然羅敷有夫，可一個凡人如何配得上她，陪的了她！
不量一直以為自己終是會有機會的。問鼎人族，擁有她。
可如今——她不過是那一潭可以見底的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