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赫連震應該是個凶神惡煞的人,如今這位竟帶了幾分書生氣質,而且溫文爾雅,跟傳聞那個人根本搭不上邊兒。
一番祝賀之後,一片歌舞升平,遠道而來的使臣們紛紛獻上賀禮,一直鬧騰到午時,大家在皇宮裏用了膳,各位回皇宮內安排好的宮殿休息了。
晚間,在禦花園用晚宴,因為夏日禦花園一處湖裏的荷花來了好大一片,吃著果子喝著酒,欣賞著美人兒跳舞,晚風襲來,夾雜著蓮香,不失為人生一大幸事。
又是一番虛假的祝賀之後,才開始吃晚膳欣賞舞蹈,還有幾位大臣的千金自告奮勇的獻舞,新皇無妻無妾,都奮力跳舞,爭取贏得新皇的喜愛,從此榮華富貴一生。
新皇倒是沒看上誰,倒是把那幾個跳舞的隨便指了幾個權貴子弟,都是些不務正業的,美人兒們有苦難言,卻也不敢表現出什麽不滿意的,隻得叩謝皇恩浩蕩,那幾個得了美妻的人樂的不行。
這個時代的女子隻得認命,不過還好啦,至少是嫡妻,至少家大業大,榮華富貴是不用愁啦。
昭陽因不勝酒力,早早的離席,去了湖中心的亭子裏,她慵懶地坐在石凳子上,憑欄遠望,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西陵的新皇,那麽溫柔體貼的一個男人,竟然會是弑父篡位的赫連震,從今日見他的第一麵起,就被深深震撼了。
赫連震已經換了一身常服,悄悄退席,來到昭陽這兒,他何嚐沒被昭陽的身份嚇倒?
今日見第一麵便覺得這個長得俊美白皙的書生好熟悉,便多留意了幾分,終於發現那個南漓的使臣似乎對書生很尊敬,很客氣,讓人不得不懷疑。
按理說,這一行人裏,應該隻有那個趙大人官職最高了,是何人能讓他如此尊敬呢?自己暫時沒想明白。
直到剛剛瞥見書生離席,才如夢初醒,那動作分明是個女子,那身影分明是陽兒,能得趙大人尊敬的年輕女子,不是隻有南漓那位長公主麽?陽兒?南漓長公主的閨名不正是有個陽字麽?
他麵帶柔情,完全沒了在人前那份兒嚴肅,笑盈盈地做在昭陽身邊,將她拉進自己懷裏,“陽兒,你是南漓公主麽?真是有些意外啊!”
昭陽也隨著他,沒有反抗,已有夫妻之實了,還會在乎這個麽?“我也沒想到你會是西陵的新皇啊。”
赫連震笑了笑,不語。兩人在亭子裏依偎著許久,才開口打破了這份兒難得的寧靜:“陽兒,留下來吧,我可以照顧好你的。”
赫連震在想,自己恐怕是愛上她了吧,隻要想起她就會莫名地開心,隻要想到她不久就離開了,自己就會莫名地失落,好希望她能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好,生下孩子之後,我要離開。”昭陽別無選擇,既然他是西陵的新皇,不如就留在他這裏,至少,能保自己安然無恙,也能保孩子活命。
若是回了南漓,她跟孩子都活不了,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孩子不能跟著她無辜送了命。
“那南漓帝後那裏怎麽辦?”赫連震問道,別的什麽都沒問題,就是陽兒的父皇和母後那裏該怎樣交代呢?萬一處理不好,昭陽在西陵失蹤,很有可能挑起戰爭的,此時挑起戰爭對西陵可不太好。
昭陽想了想,肯定是不能說實話的,那該怎麽辦呢?“要不就寫一封信回去,我去遊山玩水了,這樣既不會連累到西陵和趙大人他們,也不會讓父皇和母後擔心了。”
赫連震寵溺地摸摸她的秀發,柔聲說道:“好,聽你的,不過你任何時候都要記住,一切有我在,你不用太擔心什麽事,好麽?”
他隻是想保護她,隻是想照顧她,隻是不想她拒絕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去保護她,疼惜她,還有一年的時間,希望她能愛上自己,不回去送死。
昭陽在他懷裏點點頭,如今的她正是需要別人保護的時候,很慶幸遇上了赫連震,自己也很樂意讓他保護著,怎麽會拒絕呢?
赫連震替她攏了攏衣服:“起風了,咱們先回去吧!”
昭陽點點頭,先離開了,他們此時不能同時出現,否則日後失蹤了很容易懷疑到赫連震的身上,所以她先行一步,過了一會兒,赫連震才回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