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朝前走著,突然間有股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如同雷鳴一般咆哮著。
“那邊發生了什麼?”我問墨玉。
他也早知有蹊蹺,便開啟了超視距,雙眼像探照燈一樣鎖定掃描前方的一切。
“是行軍!他們正在衝向這裏,快散開!”
墨玉趕緊把我推到另一邊才避免了我被騎兵的踐踏,我放眼一看,行軍長的見不著底,像是滾滾的江河不停朝這裏湧去。
“要是我被踩在下麵,那估計就直接歇菜了吧,護盾都不帶奏效的,都不用看到我的,誤傷都能把我弄得血肉成渣……”
這時轟轟的聲音中出現了一聲慘叫,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那個人被襲擊了,正好,等行軍結束我們再去把他救活問問情況。
巧在那人剛要奄奄一息的時候,行軍便停下來,逐漸隱匿在視野中,像是這次的行軍隻是為了擊傷這個人而已?
墨玉立馬趕上前去,似是要找些什麼重要的東西樣,但是見他突然停止不動的背影,我想他應該是沒趕得及。
“血。”
墨玉朝我這邊示意了一下,我正準備伸手的時候突然那個人爬了起來,想要撲向我,可護盾替我擋住了那一次攻擊,那個人被護盾灼燒,變成煙霧散去,沒留下任何殘骸。
“這定是木偶師安排的局,他料想到我們找到了規律想要繼續盤問那個受傷的人,所以利用那個人來攻擊我們!”墨玉覺得自己太過大意,不由得為這樣的自己憤怒,更何況是她在他的身旁,禁不住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多虧了有你的護盾,要不然那一下我可能真的就是非死即傷了。”我撫了撫半蹲在地上的墨玉的肩膀,告訴他我並無大礙。
墨玉聽到這句話反而更加自責,一時之間他的怒火居然照亮了整個街道,這座城市也逐漸明亮了起來,像是由墨玉引發了某個能量源。
白天的城市與淩晨截然不同,噴泉,商車,旅人,把整個城市裝飾地極為繁榮,就像是一個小國家。“這裏……完全變了樣?”我跟墨玉都為之驚歎。
“我們繼續趕路吧。”墨玉像是冷靜了許多,“白天的話在城市裏就不太容易迷路了,趁著現在的趕緊找到木偶師本尊。”
我跟在他身後,小臉泛紅,無論是睿智的他還是憤怒的他都讓她如此著迷。
一路上果然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隻是似乎前麵這條路怎麼走都走不完,明明就沒有重複的地方,卻分明的由看不到盡頭,明明中心就在眼前,卻好像無論如何都隻是越來越近而到達不了。
“我們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既然是一座會變化的城市的話我想也許明天起來,離目的地就會又進一步呢?”當我說出這句話時,我頭一次感覺到墨玉的欣喜,似乎是因為我終於也機智了一回,於是我們便詢問了一家旅店,在裏邊住下了。
旅店的人很多,低層是飯店,高層則是旅店,無論是吃飯還是住宿的人都很擁擠,能搶到一個位置也實屬不易,其實這個旅店是墨玉找到的,這裏人多嘈雜,流量大,說不定能從別人的交談中獲取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在這座城市裏誰都不能相信,唯獨可以相信的就是那些隨機人流無意識說出來的事,就像一堆隨機程序最終會產生一個必然的結果一樣,墨玉相信著這種最原始的真相。
我們選了一個角落裏的小桌子,叫了兩碗麵條,這種麵條有點像意大利麵最初的形態,但味道卻是絲毫不比其差半分。果不其然,旁桌便開始談論這個城市的變化規律,那裏坐著三個人,像是雇傭兵的打扮,一開始還在吐槽價錢與危險度不成正比,說什麼自己是在拿命賺錢,過一會兒便聽他們說到:“你丫知道麼,老子昨天碰上了個巧事,今早剛宰了一強盜,結果我準備收工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再一次碰到了那個兔崽子,關鍵是還是在同樣的地方,我連著宰了他三次,他才沒有出現了,也是挺怪的,天一亮就好了。”其中一個滿大碴胡子邊喝著酒邊說。
“你是新來的吧?據說這座城市之前就出現過這種事,每隔幾天就會變化一次街道,甚至會在每一個時間節點處不停重複,來換取不同的結果,直到某一件關鍵的事情發生它才跳出循環。”另一個抽著煙,拄著拐杖有些年紀的人說,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似是經曆了許多。
“這座城啊,還真是不簡單,據說還有一個一直從未露麵的人在統治著這座城市,他有著超凡的能力,尤其擅長組裝,所以現在咱們城市這麼漂亮,很大程度都要歸功於他!至於他是如何想出把城市規劃成螺旋狀的我就不得而知了,隻覺得這真是一個極妙的辦法,節省空間的同時也能容納更多的人!”坐在一旁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答道。那個中年男子是最沒有雇傭兵氣息的,整個人文質彬彬的,不像是被譽為“雇傭兵”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