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宇在街上鬧出的小小轟動,倒是很快就在落霞鎮中傳開了。隻是在流言的傳播中,突然遇到另一個更大的流言,就好似那長江後浪推前浪,趙淩宇那流言倒是很快就被淹沒了下去。
鎮上最大的酒樓,如意樓。
三個路過落霞鎮的劍客,背著一把玲瓏細劍,身穿一套緊束白衫,白衫胸前針刺錦繡‘雲流’二字。三人氣宇軒昂的走進如意樓,旁人看了,皆是敬仰的避讓,雙眼羨慕不已的看著那胸前‘雲流’。
小二笑臉迎人,也不問話,直招呼兩人前往二樓。
“雲流宗的白衣弟子居然來了我們這個小鎮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雲流宗年年這個時候,都會派白衣弟子來我們鎮上,一是為了招攬弟子,不過,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兒有什麼人才可挑,每年也就是那麼兩三個後生能被他們看上。這其二嘛……”說話那人開始買起關子,引的旁人一陣焦急。
坐在他旁邊的人,笑嗬嗬的給他填了杯酒:“老兄你倒是接著說啊,今天這頓,我請!”
那人笑眯眯的飲了杯中酒,故意放低聲音:“雲流宗是什麼地方?乃是我們紫風境數一數二的大宗派,每年到雲流宗下求道的修士數不勝數,他們那些仙人哪兒需要親自派人到我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招人?其實啊,我聽說,在幾十年前,雲流宗有一位太上長老,曾經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後來就傳說,在我們這個地方,有人曾經見過那位長老,再後來,雲流宗就每年派人到我們鎮上來,明麵上說是為了招攬弟子,其實還是想找一找那位神秘的長老。”
對於這些大宗大派的流言蜚語,眾人的好奇心尤為的強烈,個個聽的聚精會神,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說話那人,嘴上的東西都忘了吃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破衣爛衫的老乞丐已經走到那人身邊,同樣好奇的問道:“那這個長老究竟還在不在這個鎮子上呢?雲流宗的人又為什麼要借著招攬弟子之名,來找這個人呢?為什麼不明目張膽的找,不是更有成效?”
老乞丐說話間,偷摸的在桌子上扯了一根雞腿。
這問題問的極妙,勾出眾人心中的好奇,大家附和道:“對啊對啊!你倒是說說,雲流宗為何不明目張膽的找啊……”
這等宗派機密之事,那人怎會知道,一時被逼的臉紅,怒視那提問之人,再一看,竟然是個討口要飯的,手中還啃著他們桌上的雞腿,於是眼中的怒氣越是旺盛,大吼:“嘿……你個老乞丐,不在路邊乞討要飯,到我這兒來搗什麼亂?!你手裏的雞腿哪裏來的?是不是我這裏偷的?給我拿來!聽到沒有?給我拿來!”
那人凶狠的就要去搶,但那老乞丐笑嘻嘻的,隻顧著將手中雞腿兩口塞完,然後將一根光骨頭看似無意的往地上一扔,那人衝來,恰巧踩在那脆骨之上,不知為何的又恰巧柺了腳,整個人一下摔倒在地上,一時鬧得滿堂哄笑。
老乞丐也不逃,傻乎乎的看著那人“嘿嘿”直笑。
那人狼狽的喊道:“小二!小二!你們這裏還有沒有人管了!還是不是落霞鎮第一大酒樓?!一個乞丐都能進來?!”
店中小二賠笑的將那人扶起,又甩著毛巾凶狠的對著老乞丐吼道:“怎麼又是你!牢飯還沒吃夠嗎?!又來我們這裏偷吃!你……你還打人。”那客人是自己摔倒,小二這麼說,顯然是為了給這客人駁回些麵子,而且,小二也知道,這老乞丐根本就不會反駁。
老乞丐隻管笑道:“嘿,小哥,我還真是沒地方吃飯了,麻煩您再帶著我去趟縣衙,這次最好說的嚴重一點,把我關個十天半月的,也省的我老是來煩你不是。”
“臭乞丐真不要臉!討飯都討到牢裏去了!還不快跟我來!”小二顯然對此已經很是熟絡,也不用去綁那乞丐,直直的就在前麵帶路,也不怕那老乞丐跑了。
老乞丐倒是乖的很,老老實實的跟在小二身後,走的時候還不忘舔舔髒兮兮的手指,上麵雞肉的油膩,可還十分誘人呢!
酒樓二層,相比於一樓的座無虛席,這二樓倒是隻有寥寥幾座客人,畢竟能在這二樓坐的,都是這落霞鎮非富即貴的人士。所以那三名雲流宗的白衣弟子到來,店中小二也不多問,便直接領往二樓。
不過這如意樓也有第三層,第三層則不對外開放,統統都是鎮上那些大家族大勢力的指定包房。
此時,一名白衣弟子,揮手招來另一名小二,問道:“樓下何事如此喧嘩?”
小二笑道:“回大人的話,就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乞丐,在鎮上討不到食了,經常來我們這兒滋事,就盼著被關進牢中,好有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