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洪寶天發糧救濟乞丐的事在鎮上傳開,洪寶天‘惡少’的名頭卻也沒有完全洗掉,人們則大多都認為,這其實是那神秘莫測的丐幫幫主,用某種手段,要挾洪寶天如此行事。
這丐幫幫主的名聲,也就在這市井流言中,越發的響亮了起來,個個乞丐引以為傲,討飯都討的抬頭挺胸。
對於這些流言的導向,趙淩宇也是頗為無奈,就是想要解說這是洪寶天自己做的好事,恐怕這些民眾也接受不了。
畢竟洪寶天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四大惡少之一,但若真讓這些人好生回憶,恐怕也想不起洪寶天究竟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那縣老爺蒲金的兒子是惡少,竹香閣李正南的兒子是惡少,那洪門洪忠的兒子不是惡少是什麼?
隻是讓趙淩宇奇怪的是,怎麼從那日之後,洪寶天竟是不來找自己喝酒了?不過也好,他落的清閑,正好可以找煙老練習練習一尾化形。煙老自然就是那個老乞丐,趙淩宇本想請教老乞丐真名,方便以後稱呼。
但老乞丐言:“名字不過一個稱謂,換一個地方,換一群人,自是可以換一個名字。再說了,你這丐幫幫主‘忌辰’,不就是剛換的名字嗎?我不問你出路,你也別來打聽我的曾經。”
趙淩宇也唯有苦笑,根據老乞丐擅用黑煙法術,暫喚‘煙老’。
老乞丐說:“為什麼不叫我‘黑老’?”
趙淩宇:“嗬嗬。”
趙淩宇越發的熟悉自己‘一尾化形’的同時,落霞鎮四巨頭的剿匪大計,也是緊密鑼鼓的籌備中,畢竟一年隻有這麼一次機會,這四人當然要盡心盡力,爭取換的最後的酬勞。
自那張剿匪通告立出,又過了五日,官府的爪牙天天挨家挨戶,按一個人頭三十兩白銀的價格收這剿匪費,縣老爺蒲金更是連給自己兒子報仇的閑工夫都沒有,整天看著落霞鎮管轄範圍的地圖,看看那個地方還有遺漏的村莊沒有收刮。
“蒲大人,您都看來三遍了,真的不用看了,除了那從不交稅的虎頭村,已經沒有村子可以收刮了。”師爺李慶立於一旁,手中拿著這次剿匪的收納記策。
“虎頭村,楊震,真是不知好歹。等這趟生意走完,你再去替我請一趟熊霸天,我就不信了,我還滅不了一個虎頭村!”
“大人,虎頭村都是一些尋常獵人,實力當然比不得任何一方,但……畢竟那村子裏也沒什麼油水啊。真的要大動幹戈的鏟除他們嗎?”
縣老爺皺了皺眉頭:“這倒是個問題。也罷也罷,隻要楊震不多管閑事,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虎頭村能在這落霞亂陣中生存,也並不單單因為其民風彪悍,最主要的,其實還是村中貧乏,落霞鎮四大巨頭都看不上眼,真要鏟除,還要自家添上諸多人財,實在是虧。
“這次,一共收了多少銀子啊?”
師爺翻開手中賬本,徐徐說道:“稟告大人,去掉零頭,此次一共繳收三十七萬兩白銀。”
“怎麼又比去年還低了十萬?這落霞鎮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蒲縣長皺起眉頭。
師爺悻悻說道:“今年秋天收成不好……”其實哪兒管莊稼收成什麼事,隻怪這蒲縣長上任以來,稅收提高了一倍,年年還以剿匪為由壓榨百姓,這落霞鎮就是收成再好,也隻能一年比一年窮。這十裏八鄉越來越多的乞丐,不正是被這蒲縣長給逼出來的嗎?
“大人,剿匪之事已是張羅了半個多月,能收的銀子,我們也都收了,竹香閣與洪門籌集的人馬,也早已準備就緒。大人不如定下‘領軍’之位,早日出城,再這麼拖下去,怕是要引起民生不滿,憑白填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