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荒土之上,一道人影急速飛奔,留下一道長長的尾煙。
放慢千倍看去,隻見此人正是那方臉大叔,而且他的腳掌也並未真正的踏在大地之上,每一腳都像是踩上了一層海綿,在地麵與腳掌之間,形成了一種真空地帶。
方臉大叔在快靠近趙淩宇之際,舉起右掌,一個高速旋轉的氣流球體,在大叔的手掌中生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氣流球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紮昆本要一拳轟到趙淩宇的頭上,但頭頂的複眼亦是發現了那道球體,但那速度之快,竟已是讓紮昆無法躲避。
“轟!”的一聲響,那人大的氣流球體竟是徑直的轟上了紮昆,而紮昆肥胖的身形卻在瞬間化為了數萬隻的蝗蟲,四散飛開。
而趙淩宇的身前,立了一個如山一般的背影。
趙淩宇道:“看戲看夠了嗎?你要再晚來一刻鍾,老子就是死了。”
這個能將紮昆擊退的大人物,似乎也並沒有多得到趙淩宇幾分尊重。當然,趙淩宇也知道這個人從頭到尾都一直藏在暗處,隻是不知他為什麼一定要到現在才出手,如果他說什麼‘不到最後一刻,你就感覺不到別人援助的可貴’這種廢話的話,趙淩宇也是完全不能認同的。
背影道:“能吃下兩招,你的表現,不錯。”
氣流消散,漫天的蝗蟲又在趙淩宇對立麵二十米開外,重新凝聚,慢慢的,又恢複成了老頭的模樣,隻是這會,紮昆亦沒有了之前那麼肥胖,赫然變成了一個幹瘦的老頭,紮昆狠狠的看著趙淩宇身前之人,道:“烈圖!東郡已經將你放逐,你難道還要與我北涼妖族為敵嗎?!”
烈圖道:“此人於我有恩,至少,我不能讓你當著我的麵殺他。”
趙淩宇一驚,看著那道雄偉的背影,不敢相信的道:“你就是十多年前,南陵境消失的那位玄金領?”
烈圖沒有轉身,點了點頭。
忽的,紮昆又看見方臉大叔左耳下的印記,眼中一驚,說道:“你居然也和那個搞極端的鬼修混在一起了?”
烈圖冷聲說道:“這就不管你的事了。”
“搞極端的鬼修?”趙淩宇皺起了眉頭。
紮昆看了看四周,發現隻有烈圖一個人後,冷笑說道:“這個人我今天必須要殺,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烈圖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冷笑說道:“我被玄石鎖困了十年,還真想找個機會,好好活動活動手腳。朱浩是你殺的吧?”
紮昆道:“那有怎樣?”
烈圖道:“那孩子以前跟過我,是個……很努力,很聰明,也很善良的孩子。”
紮昆冷笑:“可惜我殺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你指使我殺的他,對你恨的咬牙切齒。說你是東郡的……叛徒。”
大地開始莫名的微微顫抖,趙淩宇看不見烈圖的表情,卻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兩位成鼎王者的氣勢外放,即便趙淩宇現在維持著一尾的形態,依然覺得呼吸困難,好不容易能調轉的真元,又被壓抑了下去。
烈圖從牙齒縫裏擠出四個字:“八、方、地、獄。”
隻見以烈圖腳下為中心,竟是向著四周暗生出八條黑色的符文,形成一種陣圖,符文越深越長,陣法的麵積也越來越大,已經布及到趙淩宇看不見的位置,整片大地都在冒著絲絲黑煙。
而在這方陣法之中,隻見烈圖全身的衣服無風自動,烈烈作響,他的肌膚也緩緩變成了黑色,手臂上和腿上都生出一些紅色的符文,淺短的寸發卻變得像血一般的鮮紅。
更重要的是,趙淩宇處身在這陣法之中,心中的殺意竟是在難以壓抑的擴大,而且趙淩宇能夠感覺到,現在的烈圖,比之剛才,散發的氣息要更加強大了,而且,也更為凶惡。
嗜戰的修羅來自地獄,而當修羅所踏足的地方,也將變成地獄。
紮昆亦是不敢大意,橫浮虛空,四個蟲洞衍生,四道陣眼布置出黃災結界,虛幻的黃幕像一個巨大的鍋蓋一般扣下來,將八方地獄陣籠罩,兩個巨大陣法在互相抵持,鋪天蓋地的蝗蟲,與地麵冒起的幽幽黑煙,充斥著整個空間。
烈圖飛身而起,眨眼便到了紮昆的麵前,兩人的拳頭相撞,衝抵出一片巨大的氣浪,兩人身形都是在空中相反飛出,烈圖飛向斜上空,而紮昆卻是沿著斜下方倒飛,就塊砸上了地麵。
趙淩宇看清烈圖在倒飛的同時,雙手仍然在調轉著真元,隻見他對著紮昆大吼:“羅刹?死門!”
大地顫抖的更加厲害,像是又有什麼東西要出大地裏冒出來一般,忽的,隻見四道雕刻著羅刹麵容的巨大石門,從土地從轟然冒出,形成四方包圍之勢,正好將那紮昆落點困住,一道羅刹麵型的石門天蓋從天而降,“嘭”的一聲,蓋住了四門上方的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