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坊的演武場,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環場,就這碩大的麵積而言,同時容納一千人都顯得綽綽有餘,而‘守擂演武’的擂台,便在這圓形環場的正中央,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圓形石台。
圓形石台邊緣上空,零零散散的懸浮著一些發著異樣光彩的玄石,這些玄石當然不是用來照明的,更不是用來裝飾的,而是用來封鎖石台上的結界,讓其內的真元之力,不會擴散到外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傷。
守擂演武還並沒有正式開始,會場上已經聚滿了修行者,圍繞著擂台近些的那一圈,更是排滿了人頭,像擠得都擠不進去一般,看來這演武會場對於普通修士的吸引力,當真是有些出乎了趙淩宇的意料。
望著這人山人海的場景,隻有八個時辰的比賽時常,自然也不可能在場修士都輪番上場,這每人三十靈石報名費,其實也等同於是觀場費,恐怕僅僅是這一項收入,行雲坊就會賺取接近十萬的靈石。這可不是十萬白銀那麼簡單了。
相比之下,那最後勝者的三千靈石獎勵,到不算什麼了。
而且趙淩宇也還發現,這會場之中,竟還隱藏著接近百人左右的凝液後期的強者,不過這些人的統一灰色武士服,背後‘行雲’兩字表明身份,顯然是因為早已預料到會人滿為患,行雲坊特意安排來維持秩序的。
會場四方,更有四頭碩大的機器,一看起來就非常非常不好惹的樣子,如動物界的鯊魚老虎這等王者凶獸,鎮守四方,威懾住所有人,也彰顯出行雲坊的實力。
一位老者乘坐著一台形似蜘蛛的靈器慢慢走上演武會場之中,趙淩宇密切關注著老者,竟是不能看出其修為,默默感歎,又是一位強者。
他還沒有正式進入紫風主城,所遇見的那些看不穿修為的強者竟就越發的多了起來,完全不像過往那般能夠一目了然。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你自以為揭穿了眼下的陷阱,卻落入了一個更深的布局之中。趙淩宇忽然想起,他在木良城醒來的第二天,烈圖曾讓紅鸞轉告給他的一句話:“如果有的選,別做錦衣衛。”
那自己現在有的選嗎?趙淩宇不知道,但那種依稀被人控製的感覺卻從來沒有消失過。趙淩宇也非常清楚,他想要有選擇,他想要不被任何人控製,就必須要變得更強。
強過所有人。
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須要要像曾經在千歲山的十六年光陰一般,繼續忍耐,甚至還需要刻意隱藏實力,以便在機會到來的那一天,將那個罪魁禍首,一刀致命,永絕後患。
騎著蜘蛛機器的老人緩緩抬了抬手,躁動的人群便漸漸安靜了下來,老人的聲音向裝了擴音器一般的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無非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開場白,但周圍這些修士卻也聽的認認真真,其實他們聽見了什麼根本不重要,他們隻是自然而然的表達出一種對於強者的敬仰。
此時的整個會場的參賽選手,也隻有紅鸞和趙淩宇在四處查看,忽而兩目交接,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紅鸞更是顯得無比神秘。
趙淩宇小聲道:“看見他了嗎?”
紅鸞搖了搖頭:“他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的。”趙淩宇冷笑說道:“行雲坊的修士都來了一大半,他不可能會錯過這個可以大出風頭的機會。”
擂台之上,老者終於說出了有價值的話:“那就請第一位擂主上台守擂,不知在場諸位,誰願做這第一人啊?”
其實這種勝者連莊的擂台,如若隻是想賺回個本錢,自然是越早上越好,但若是想獲得最終的大獎,肯定是越晚上越劃得來。這種不得借用任何外物的比試,便給了參與者諸多僥幸的心裏,就比如一人連守七八輪,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場,卻因為真元氣力耗盡,變得弱不禁風,這時即便他是一位元丹境的強者,也不過是強如之末,隨便一個修士上去,都能捧著最終的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