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沉悶的落日傍晚,豪華氣派的大客廳,所有值班的傭人整整齊齊排列五排,正接受管家的質問與檢查。
古妤見杜管家果然興師動眾的抓賊,便低頭不吭聲,等待杜管家過來。
這幾天她采摘玫瑰賣了五百塊,加上之前的三百塊,她一共欠慕夜澈八百塊,所以她打算稍後向慕夜澈主動攤牌,賠上這八百塊錢。因為被抓去警察局是很丟臉的,她寧願與慕夜澈暫時私下和解,也不能讓杜老頭在這裏拿她當傻瓜耍。
“杜管家。”靜悄悄的別墅二樓,欄杆處,傳來林纖纖嬌柔的聲音,“這些玫瑰既已過花期,肯定是要凋零的,您其實不必這樣興師動眾,隻需查一查花園的攝像監控,給予一些警告就行了。剛才我去後花園,隻是感覺詫異,為什麼一大片玫瑰不剩一朵?太不可思議了!所以,這個人應該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不能再這樣破壞別墅的公共財產,把裝飾花卉全部剪掉!這些玫瑰可以剪下少許幾朵用作觀賞,但全部摘掉就感覺貪心了,嗬嗬。”
她柔柔笑著,言語間並沒有責怪之意,隻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外人,說出了她的一些看法,然後轉身走回房間,沒有再出來。
杜管家見女主子不讚成興師動眾,便在剛好輪到古妤的時候停下了,對大家抬了抬手命令道:“剛才已經被檢查過的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其餘的留在原地不動,這件事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
於是大部分的傭人紛紛往門外走,另一部分傭人留在原地竊竊私語,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內賊偷走了別墅的全部白玫瑰!
平日的時候,他們會剪下一兩朵插在瓶子裏用作觀賞,杜管家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絕對沒有人敢把白玫瑰全部剪掉,這個人的膽子太大了!
而且這個人還連累他們在這裏罰站,罰站一兩個小時倒是小事,關鍵是,杜管家報了警,現在他們在兩位警察的淩厲目光下變成了偷花的嫌疑犯,太丟人了!
站在人群中被自己親生父親親自審問的媞娜也覺得丟人,用手悄悄碰了碰身側的古妤道:“古玥你說這個采花賊會不會自己走出來承認錯誤?她也真是的,幹嘛剪掉一大片讓杜管家發現,然後連累大家一起罰站?她少賺一點又不會怎麼樣,太貪心了……”
古妤性感的菱形唇角在微微抽搐,捏緊粉拳憋住自己沒有說話,用眼睛掃了掃杜管家身邊的兩位警察,打算來一個死不承認。
剪幾朵玫瑰而已,杜老頭難道真的要抓她去警察局丟臉?!這個食古不化的死老頭,屁大的事也能被他拿放大鏡放大成國家大事!
“媞娜,你站出來。”杜管家負手於大客廳內,命令女兒站出來,用銳利的老眼掃了掃人群,“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媞娜被點名大吃一驚,連忙搖搖頭,擺手後退,“爸,我不知道,您別問我。”
“如果你說不出一個名字,那我就認為這個內賊是你。”杜管家冷冷一笑,依舊用那雙嚴厲的老眸橫掃人群,盯著每一個人的臉,“以此類推,每一個被點到名的人必須說出一個你認為最有嫌疑的人,這才能洗脫你自己的罪名,證明你沒有盜竊。如果說不出,那我會讓警察直接帶你回警局!現在——從媞娜開始!”
一道嚴厲渾厚的命令下達,讓在場的人誰也不敢說話,皆繃緊自己的神經,害怕的悄悄後退。
“爸,我真的不知道……”媞娜開始大叫。
“那這個內賊就是你!”杜管家絲毫不念及父女之情,老眸一冷,立即讓警察帶人,“帶她回警察局!”
“不要!爸,我說!我說!”被逼急了的媞娜滿臉蒼白,抖抖索索的朝人群望去,先是看了同樣緊張的古妤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臉上,竟是道,“是……是阿生,我認為阿生最有嫌疑,因為我昨晚看到他很晚才回來……”
被點到名的年輕小夥葉俊生俊臉一黯,不能諒解的看著媞娜,站出來道:“我為少爺開車,自然會很晚回來,這段時間少爺每天都是很晚回去市區,我必須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