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沈如萱紅腫腫的眼睛神色慘然,心裏不由的來了幾分氣,縱然她剛對二丫頭說待她和萱兒的心是一樣的,明麵上兩人的月例銀子也都給的一樣,但私底下自己又多給了萱兒多少,別說首飾了,就是每季做的衣裳也要比二丫頭多幾身,偏生萱兒被她寵溺壞了,大不爭氣。
想著,老太太冷著臉怒喝一聲道:“你這會子哭喪著臉有什麼用,頂多給別人當個笑話來看,枉你還是大家小姐,又是聖上親封的順安縣主,一口一個小賤人的,若讓旁人聽了去又要大作文章,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沈如萱從來不曾受了老太太這樣大的氣話,垂了眼啜泣道:“孫女都已經成了不祥人了,本來就已經沒臉了,這會子還要這臉做什麼?老太太是不是瞧著孫女沒用了,也不會再疼孫女,轉疼二妹妹和沈如意了?”
白桃見沈如萱臉色,知道她必是鑽入那牛角尖裏去了,忙勸慰道:“縣主且放寬了心,老太太從來都是疼縣主多些,斷不會為了那點子事就不疼縣主了,且不說縣主是老太太的嫡親孫女,還是這候府的嫡長女,身份地位哪是一般小姐能比的,況且大夫人還是出自那光耀的慕容世家,就算縣主暫時吃了虧,也必有翻身的機會,縣主莫再和老太太置氣,反傷了老太太的心。”
老太太顫巍巍道:“白桃你不必勸她,不過是遇到一點子難處便大失了分寸,有本事就把這丟掉的臉麵全部都掙回來,讓他人敬服才是要緊,這會子有哭鬧的精神頭不如抽空多學習那三丫頭是如何為人處事,又是如何刻苦用功的,就算你心裏恨她,也不必日日掛在嘴上,你越是厭惡了她,越是要有心性超過她方能壓製住她,否則,你這一生也就坐實了這不祥人的名號。”
沈如芝懊惱道:“我都這樣了,還如何能超過她?”
老太太見沈如萱一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樣子氣沉沉的歎息道:“也怨我素日裏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的收斂峰芒,你若有心想往好處走,我必會助你,你若還是一味的不懂事瞎胡鬧,就算我白費了素日裏疼你的心。”
白桃複又勸道:“大小姐,你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光憑這點就要讓別人仰視著看你,而且你外祖父還是皇上身邊的肱骨之臣,又是太子太傅,隻要你外祖父一句話,你獲得皇上聖心便指日可待,隻要皇上器重你,誰還敢說你的閑話,他朝說不定皇上還會為你賜婚,到時你必掙及了體麵,連著老太太和咱侯府都有體麵。”
老太太道:“說了這麼多,也隻有你自己能領會了,西漢韓信能受那垮下之辱,才成了日後的王侯將相,雖然說大丈夫能屈能伸,但用到女子的身上道理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