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距淩拓之星30萬千米的軌道上停了下來,列車自動提示語音幽幽蕩漾在車廂裏麵,是淩拓之星的語言,列車內各星球的旅客憑各自的時空語言分析儀破譯為各所能理解的話語:
“時空列車已到達淩拓星空站,請各位朋友著好安全飛行裝備。”
列車在此停駐二十秒後,所有乘客已備裝完畢。而我穿上了乳銀色的太空安全飛行服,戴好儲氧智能芯片太空帽。
乳銀色的飛行裝穿在身上顯得許些臃腫和悶氣,在列車門開啟的二十秒後,所有不同星球的旅人們皆湧入暗色的宇海中。身上的著裝發著白色紅色藍色各盡不同的光芒,在鞋底板發出紫綠的光焰,宛若萬般蛺蝶浮沉於宇海間,分秒之間速度已經提升至100/,一齊衝向了淩拓之星。
我亦奔向最不能看透的漆黑的宇海之中,肌膚在太空飛行服裏擁擠著,血液在咆哮。我不能明白這一無事物的虛空裏怎樣滋長了這樣一個美麗的星球?
我在寂寞的宇海裏,不能墜落也無需沉浮,列車像閃電一樣從思想的晱裏掣過,消失在眼眸的光速裏。
眼見著列車已湮沒在無際之海,同行的星際人們皆奔出遙遠。我啟動速度器,剛好至100/,化成一道白影追去。
經了64分鍾之後,我的雙腳輕盈地踏上淩拓之星粉紅色的“地麵”,大地上開盡粉紅鮮妍的石錐“鮮花”。
此花是淩拓之星上唯一擁有周期性變化的事物,由粉紅色四棱晶石錐體相嵌而成,成掌形花瓣,蕊間藏一顆晶石的珍寶,莖葉皆由石錐而鑲,熠熠生彩。
此物有一定的周期性,當待至特定時間時,“花瓣”自會剝離“花莖”化入“地下。待適當時間又會長出新的石錐來,形成花瓣形狀。
且不說淩拓之星奇異的“鮮花”,看一根根孤雲而上的長方體高塔,直望不盡塔頂。然除此玄塔之外更一無事物,既無高壑深澗,亦無紅木寬河,隻粉紅一望而不可盡,惟遙遠的四麵突兀著四根長棱,使人遐想在遙遠的四麵包圍著無盡的雄巒,怒吼著浩瀚的江河。然而到此刻,我仍然不能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置身的是何處。一切都是謊言呀,因為我不知道這無法通透的宇宙的
任何一個秘密,即可以呈現出它驚駭的麵目,使愚昧的我們一番驚歎,一番感慨,一番激昂!
但我現在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光禿禿的星球上,沒有任何可供補充能量的物質,沒有雨露,沒有空氣,淩拓之星上的物種是以何種手段維係生命?是如何創造了這樣樣的文明?怎樣延綿一以至億萬年?
“滋”
是時空語言分析儀的波在震動,我按動文字翻譯電源,立馬呈現出一句話來,譯:親愛的朋友,很榮幸再次遇見!
“啊嗬!”我並不曾與外星物種有過任何瓜葛,何來朋友之說?我略感驚奇,邊往上空四周索看。上空是永遠充斥粉紅色的光線,四圍則紫光氤氳,根本不見任何活潑之物。
“朋友,如若方便,不妨近身談話!”我對著虛無的空間說道。
“滋”
時空語言儀上很快顯現出話語來:“嘿朋友,與君駢行,奈何君不知嗬!傷甚!”,原來這廝是賣弄造化來的。我正氣憤不已,語言儀又顯現出話來:“深在宇涯,知音難覓,今與君同緣,願否同行?”
我隻能說萬千宇宙無奇不有,如此奇葩之物,不作見識恐有負神恩。我隻能溫聲地說:“寬涼我的愚鈍,朋友,還請你現形說話!”但我這溫柔的話語到了他的意識裏恐怕隻剩下一些蒼白的記號。
我沉默著拽開步向前走,一邊思量著這位奇特的外星人。一身厚重的太空智能安全裝備縛的我極其不舒服,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沉重。
“滋”
“滋”
時空語言儀上顯現出一串的字符,但是我不知道這是哪個星球的文字符號,至少不在我的理解範圍內。不知道我的語言儀出了什麼毛病,淨顯出一些不為人所理解的東西。也沒有辦法想來和這位外星朋友是不能再交談了,我有些失落,更感覺太空服縛的我難以呼吸。
畢竟我並不屬於這個星球,也不太適應這裏突兀的時空反差。一切的壞境都與我不相適應,背著一個能量空氣供應桶,供應人類所需的能量氧氣淡氣微塵等物。況坐了這許多時間的太空列車,由神至身都倍感疲勞,雙腳酥軟,癱瘓。
然,途未盡,莫有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