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冥絕部超過兩千輕裝弓騎兵生力軍投入戰鬥後,不到二十分鍾,原叛軍、慕容軍和吳兵三方焦灼的喧囂戰場迅速歸於死寂。半徑約五百米的扇形戰場上,積聚的箭羽棱尾密布有如荊棘林,遍地都是慘不忍睹形如刺蝟的倒斃屍體。人屍和馬屍層巒積聚,血流成河。
冥絕改製後的新軍又一次經過實踐證明戰力卓著,也側麵驗證了冷兵器時代,蒙古騎兵天下無敵的說法。兩千禦林新軍投入戰場,完美的貫徹了冥絕‘堅決不和敵人近戰’的命令。在混戰三方尚未反應過來之時,新軍騎兵在衝刺到接近戰場邊緣兩三百米的時候,左右分開迅速化為兩股。
弓騎兵分為兩部好像蜿蜒的長龍,憑借機動優勢環繞著戰場來回奔跑騎射。飛箭如蝗,嗤嗤的箭簇入肉穿骨聲不絕入耳。兩千騎兵人均六七秒射出一支長箭,五分鍾就是將近十萬支箭,戰場上除極少數受命關照的地方,基本上已經可以活動的目標。要麼已經斃命,要麼帶著箭傷騎馬逃脫,再或者就是躲在屍體下苟延殘喘不敢冒頭。
再後來騎兵收起弓箭,手握長短兵器踏入戰場,除慕容軍以外,幸存者無論受傷與否一律格殺殆盡。最終結果就是慕容軍除馬車裏使節看不見外,完好無損者四十六人,輕重傷員不足百人。這還是因為冥絕手下留情,搭載慕容家使節的馬車周圍箭雨刻意避開的緣故;然後就是叛軍和吳兵全軍覆滅,僅有兩名將領受傷被俘。
“啟稟殿下,大致戰果已經統計出來,詳細數據正在李欣將軍的核實中。”說話的是臨時副將趙廣,好像和趙亞子有些親戚關係。趙廣和另一位臨時副將李欣官階都是新軍千人衛長,暫時被趙亞子劃到冥絕麾下聽候調遣。
趙廣繼續彙報:“我軍大捷,輕傷者不足百人,落馬自踏而死三人;擊斃慕容叛軍約五百人,吳兵騎軍近千騎;最後這個......誤傷友軍百、百.....隻有百人。”趙廣在最後免強壓住笑意沒有笑出聲.....慕容軍被冥絕友軍‘誤殺’的近七八百人,都是死在叛軍和吳兵刀下。隻要他們無法指證死於友軍‘誤射’,那麼他們一定都是先死於叛軍和吳兵之手,身上的箭矢乃是死後留下。
冥絕先是點頭認可‘我軍大捷’的說法,然後很是無恥的說道:“很好,有功當賞,回去後定讓趙亞子為你們計功褒獎。至於第二點,都沒忘記留下證據吧?關於我部馳援的慕容軍都是死在吳兵和叛軍手裏。”
趙廣一陣汗顏,這話說得也太過直白,自作偽證的事情豈能拿到台麵上說。趙廣:“殿下盡管放心,屬下保準陣亡的每個慕容軍身上都有吳兵或者叛軍留下的‘致命傷’,我軍最後的打掃戰場可不僅僅是為了消滅殘敵,證據還都是‘新鮮的’。”
冥絕再次點頭無恥的說道:“非常好.....哎,都怪我軍馳援的太晚,讓我們為慕容軍的巨大損失默哀。然後就該我站出來維護正義,好好安慰一下慕容家使節。接下來讓那些裏三層外三層圍住慕容家馬車的士兵都散開吧......壞人已經被全員滅殺,不用再繼續‘保護’什麼友軍了。”
趙廣這邊剛滿懷敬意的點頭稱是,那邊又聽見冥絕有些感傷的說道:“路不好走,到處都是障礙物。還是由我親自過去,好心的把慕容家使節帶出眼前的血腥之地。”
趙廣會意,立馬組織人手在亂箭堆積的屍骸中扒開一條可以直通慕容家馬車的開闊馳道。然後就是冥絕率領麾下牽馬步行,在快要接近慕容家馬車的時候,被一眾怒目而視的慕容家殘軍堵在距離馬車還有十多米的地方。
看到眼前近百被解除武裝後,衣甲剝得隻剩下秋衣褲襪的叫花子士兵,冥絕忽然笑的好像鮮花一樣燦爛,隻是聲音有些冷峻:“不知諸位有何見教?若是沒有的話,那就請你們讓開,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千辛萬苦趕來救援你們.....‘親切’的友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