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吃過中飯後,正在休整中的一都四、六營四留守縣城,二都六個營全員迅速到西門校場口門外集合,本指揮使將親自領兵馳援陸權等定北軍殘部。”軍指揮使朝滿芳一邊用力的拍桌子一邊大聲說道。
“另前方發兵後,二都指揮使朝偉兵負責全部留守事項,緊急召回輪戍羊郡其餘兩縣城的一都另外四營協同防守封陽縣。假設我部兵敗或逾期不能返回,則留守兵馬立刻棄守封陽,全軍向密州方向突圍,歸建大都督指揮!”
絕仙舊軍製,一都六營兩萬四千人,兩都編為一軍,營將以上設營、都、軍指揮使,帥級軍銜。朝滿芳作為鎮南軍東營軍指揮使,麾下兩都建製齊全,轄防區一郡三縣,主營設在京畿要路封陽縣,年初恰好輪到一都指揮使率領兩營兵馬戍守其他兩縣和郡城。朝滿芳任命二都指揮使朝偉兵留守,除保全宗族的目的外,也為了免去一層越級指揮二都各營兵馬的麻煩。
“叔叔,情勢尚未明朗前,救援陸指揮使的任務請讓我去吧,眼前的亂局實在離不開你的調度。”一都指揮使朝偉兵作為朝滿芳的親侄子,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青年,年紀輕輕就能位列元帥靠的不是人際關係,而是實打實的勇氣和膽略,絕非一般中看不中用的世家子弟。
“軍帥,少帥說的完全在理,情勢未明前貿然馳援確實危險,卑職願為統領代軍帥和少帥前往營救友軍。”任命留守的二營指揮使王爽跳出來建言到,剩下的二都三營、四營指揮使則一直保持靜默,相當聰明的處事方法。身為注定要隨軍出戰的將領,難道還想和軍帥搶奪指揮權嗎?
朝滿芳並不在乎將領們的真正想法,軍令既出便不再反悔,開口說道:“不用再講,事情就這樣定了,正因為如此才更該由我親自領兵。能救出友軍更好,即使不能也不可坐視友軍滅亡。”
朝滿芳豪氣滿懷,壯哉的說道:“相信你們的軍帥,即使形勢再險惡一些,鳳鳴軍騎兵戰力更強,也休想一口吃掉我朝滿芳麾下兩萬人。假如形勢不利,我當率部和友軍會師後將一起固守,成為牽製和吸引晉軍視線的釘子,而你們則抓緊時機向密州撤退,協助大都督組件新防線。”
不容抗辯,朝滿芳以淩厲的眼神製止將領們的繼續抗辯,說道:“友軍的潰兵雖多,但膽氣已失,若無救援覆滅在即,作為我全軍撤退的掩護不足恃。晉軍盡是騎兵,我猜各位也不想因為背敵而逃全軍淪為敵兵追殲的活靶子。至於固城堅守肯定不行,為了大局出發我們別無選擇,明白嗎?”
“是,全憑軍帥決斷。”眾將告退,回去組織兵馬積極備戰,軍帥殿後的決心不容更改,守退已成既定事實,當前要務乃是避免各軍被晉軍分割圍困城塞,以致州城防務空虛被晉國趁機攻破,若是大都督楊世熊死了,京畿路才徹底完了。
當天下午,朝滿芳親率一都兵力馳援困守封陽城西北四十百裏的陸權定北軍殘部,結果如其所料遭到晉國伏兵圍點打援,經曆連番激戰後如願和陸權所部會師,同時被將近四萬的晉國騎兵釘死原地。時間征春十一年元月初七日。
古雍關,國師圖額真白一連逗留數日,天天圍著信任帝國元帥鍾滿打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臨別在即,鍾滿攜將領勉為其難送上一程,圖額真白為此喜形於色,執意強拉著鍾滿坐上馬車密談“私事”。而在此前的初五日,封典等新編革善軍將領就已經動身前往古涼剿匪。
馬車自從鍾滿上車便車門緊閉,裏麵沒有外人臆測的曖昧和基情四射,反而更像是一對久別重逢故友坐在那侃侃而談。“希望鍾元帥不要誤認為真白是個多事的人,有些話終是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而且全是處於公事哦。”圖額真白一關車門便立刻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