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警察走後,李川北就給我擠咕眼睛,意思是,咱們直接做了他然後跑路,我心說你真他娘的以為你是雇傭兵了?不過嚴醫生幫我們說情我們也是沒有想到的,我看著嚴醫生,才發現後者對我們的眼神有些躲閃,我心說現在這樣的醫生不多了,心裏就對他的恨意減少一些。
等嚴醫生在走過去檢查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說真的,在這個不到二十平方米的重症監護室裏麵來觀察一具死去的屍體是很詭異的事情,我忽然不知道我要怎麼去麵對他,李良死後的表情跟平常一樣,平淡到了蒼白。
這時候,嚴醫生對我們道:“張先生,你們能不能說一些李先生的胳膊是因為什麼開始腐爛的?病例報告上麵說,你們是驢友脫離旅遊團遇到陰雨天氣被困,但是他這個胳膊,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麵生根發芽開始產生腐爛。”
我們還沒有理解他這話的意思,嚴醫生指著李良的右手截肢處道:“而且裏麵發黑,我剛開始以為這是屍斑,但是屍斑的形成絕沒有這麼快的速度。”說著,直接扯開了李良身上的被子,我一看到他的屍體的其他地方,我就感覺有一種恐懼深深彌漫著我。
李良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滿了那黑色的斑點,看起來非常詭異,蒼白的皮膚上像是點綴了墨水,而那種感覺,像是直接從裏麵點出來的,我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胳膊上的黑斑,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黑斑,每個受傷的人都有,而且都在傷口愈合的地方,李川北對於這些黑斑毫不在乎,他至今仍以為是傷口複合的時候把泥巴和灰塵給沾進去了,所以撓著頭看著李良的屍身,完全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
“這種黑斑,我查閱了所有資料都沒有找到他形成的原因,我本來以為是皮膚色素改變,但是不是。”嚴醫生抿了抿嘴,隨後攤手道:“至於李先生截肢下來的右臂,卻……”
“卻怎麼了?”我剛開口問道,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嘶啞,剛出聲的時候都把我自己給嚇了一跳,連忙清了一下嗓子。
而李川北和嚴醫生兩個人怪異著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嚴醫生道:“那隻右臂的黑斑最嚴重,而那隻右臂竟然開始融化……”
“似乎那黑斑裏麵,有一種類似硫酸的物質,不過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在人體中那黑斑的腐爛過程緩慢,而離開了人體竟然直接融化掉了?”
說著,嚴醫生又看向我們,微微點頭道:“我想知道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麼……在山林裏麵迷路,我不相信……”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醫院的,自己渾渾噩噩,什麼都沒有想,李川北扶著我直接打上了車開始回賓館。
在路上,我仔細回想著嚴醫生的話,那些黑斑裏麵有一種類似硫酸的物質,我看著自己的手肘處,那裏本來被炸藥崩起的石塊掃了一大塊皮,當我們走到那深淵的時候這胳膊竟然恢複了原樣,當時我還沾沾自喜,心想這下連醫藥費都省了,雖然當時心裏也有疑惑和震撼,但是絕對沒有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