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真完了!”我心裏就回蕩著一個想法,緊緊抓著不是道是誰的腳,這時候,一個人影直接就跳到了海裏,注意,是跳了進去,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我們的船通體一震,那種向下拉的力量驟然消失,傾斜的船頭直接就拍在了水麵上。
那一刹那,我的感覺就是,我整個人都被打樁機給打了一下,感覺臉上一顫,我就飛了起來,我們的船噸位說大不小,之前都快傾斜到了七十度,這下落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船頭直接拍進了海水裏麵,我們全都被震了起來,一時隻見耳朵的嗡鳴聲充斥著我整個腦海。
混亂之中,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抬頭一看,就見劉龍比劃著對我大叫,我搖了搖頭,身上此刻已經全都被海水浸濕,甲板上還有一些水漬,等我爬起來的時候,船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我四周一看很多人都落在了水裏,正在向著這裏遊了過來。
我的手在拿刀砍繩索的時候虎口震裂了,流了許多鮮血,此刻我顧不上疼痛,直接就去撈人,國字忠的水性最好,上岸之後嘚嘚梭梭的,嘴唇都有些蒼白,見他沒有大礙之後,我又去把救生圈丟在水裏,劉龍有暈船症,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船邊就去吐。
大約過了兩三分鍾後,那些船員一個個跟落湯雞一樣遊了上來,靠著柵欄喘氣,我看著他們,忽然心裏有無限的感慨,我忽然發現當保安也是不錯的選擇,起碼不像船員,在大海上每時每刻都有機會經曆這樣的事情,運氣好,一次度過了,運氣不好,或許遇不到下一次,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選擇船員這個危險的職業。
眾人劫後餘生,都沒有心情去玩鬧,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一些沉重,國字忠搖晃的把無煙爐給拿了出來烘烤衣服,我們都是男人,也沒有顧忌,直接把衣服放到一旁靠著,這時候,遠處的水麵上忽然浮上來一個人頭,我一看那個人頭,就明白過來剛才跳水的人是誰了黑臉張。
我們把他給拽了上來,才發現他的體溫低的可怕,而且在速幹衣上有一道非常深的傷口,像是什麼魚類給造成的,他上來之後,一言不發,拿著他的苗刀看了我們一眼,就直接走到了船艙裏麵。
嚴眼鏡此刻也緩過了神,拿起他的醫療包就開始給傷者治傷,我本來還想著這嚴眼鏡是自己不想買才讓我去給他買醫療包的,但是此刻他給我的手上纏上繃帶之後我才發現給他買醫療包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偉大的一個決定。
嚴眼鏡照顧完我們,就跑去船艙裏麵去給黑苗刀縫合傷口,劉龍用嘴巴一弩:“那黑臉張什麼人物,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在來一張一萬是不是就能糊了?”
我看了國字忠一眼道:“那繩子就是人家砍斷的,我們全是人家救的。”劉龍一怔,摸著下巴,又揉了揉腦袋上的繃帶,看來是疼了。
李川北的酒在掉在水裏的時候就醒了過來,此刻也揉著腦袋,說自己非要戒酒不可,我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戒酒,我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