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進去的時候,我完全沒有穩定好自己的身體平衡,又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推,我就直接滾了進去,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扶了起來,我剛打算罵娘,那個人就捂住了我的嘴巴:“別說話!”
我一聽,是國字忠的聲音,我心裏微有放心,這時候,四周忽然發出一種極其密集的貓撓玻璃的聲音,我們所有人都對這種聲音過敏,總感覺腳趾頭發軟。
“這該死的!比他娘的化學武器都管用!”隱約之間聽見,劉龍的怒罵,我捂著耳朵,也沒有分辨出他的位置,那種聲音像是跗骨之錐一樣,無論怎麼捂著耳朵都可以聽得到那種讓人神經抓狂的聲音,但是還分辨不出從什麼地方發出的。
大約過了三四分鍾,那種催命的聲音終於漸漸稀薄下來,待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之後,國字忠一下鬆開了抓住我的嘴,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敲了敲手電,剛才在摔到的時候手電的光線就特別暗,敲了兩下終於明亮起來,李川北坐在一旁喘著粗氣,嚴眼鏡則給劉龍包紮傷口,此刻看到我進來,兩個人對我一笑:“真他娘的悲慘。”
我有些悻然,不過立馬我就回過味來了,一股無明業火直接從腳底竄到頭頂,指著他們三個大罵:“你們三個人是他娘的人嗎,沒組織沒紀律,你們他娘的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們差點死了,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
在說的時候,我直接把手電給扔到了地上,手電直接就把裏麵的燈泡給甩出來了,說真的,我很抗拒這樣,尤其是他們三個人這樣子做什麼完全不通知我一聲,說好聽點這次幹啥都是我出的錢,說難聽點就他媽不把我當一夥的,這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很奇妙的感覺,不過我卻非要來這裏找他們,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犯賤。
李川北尷尬一笑,劉龍和嚴眼鏡兩個人閉著眼睛一言不發,我點起一根煙,肩膀上的血道還隱隱作痛,一想起這個我就來氣,我就弄不懂他們怎麼想的,最起碼,不要這麼突然,商量一下,同進同出,我他娘還睡著覺直接國字忠把我吵醒說他們幾個人上船了。
這時候國字忠攔下了我,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一種極其沮喪的感覺占據了我的內心,我甚至想現在出門回到船上,哪怕付出傾家蕩產的代價我也要回去,不和這群癟三混一塊了。
嚴眼鏡這時候又履行他做醫生的責任,收拾好劉龍的傷口之後跑過來給我包紮,我沒有拒絕,我的傷口在那會看了一下,非常的深,而且血流的特別多,整條衣袖都染滿了血液的痕跡。
嚴眼鏡給我包紮的時候嘖了一聲道:“比劉龍的深多了,在下去半厘米肩胛骨就碎了。”一聽這話,李川北愣了一下走了過來看我的傷口,我別過頭去不去看他,在這種情況下,我感覺鼻子有點發酸,不是懦弱,這些情誼,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懂。
“你忍著點,傷口裏麵沾了一些頭發絲,估計是頭發長錯地方了,咱先說好不許叫啊。”李川北撥開了我的傷口,我差點叫出來,但是仍忍著,我都能感覺到手上的指紋觸碰到我的血肉的那種摩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