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們兩個人都是高度緊張,這一下樹冠的抖動我們全都想到一起去了:那些黃鼠狼還不肯放過我們?爬到樹上來找我們麻煩了?
我咬著樹枝看著頭頂,嚴眼鏡也驚的夠嗆,抿著唇一言不發,大約過了三四分鍾,那樹冠卻是在沒有任何的抖動,我們都重重的喘了一口氣,要是在逃命的話,我不知道我還撐不撐得住。
盡管我認為我的意誌力已經很堅強了,但是在這種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縫合傷口,那種痛苦是常人無法忍受的,更是在早就破損的肩膀上進行二次縫合,這種疼痛感就像是給婦女剖腹產,縫上之後說:“對不起啊,孩子忘了拿出來了。”
盡管嚴眼鏡非常小心的給我縫合,但是那種痛苦仍是讓我感覺全身痙攣,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嚴眼鏡才縫合好我的傷口,我回頭看他正在擦汗,報以一個尷尬的笑,他道:“別碰水就行了,簡單消毒了一下,到時候在看看有沒有其他事情。”
我點了點頭,之前我以為嚴眼鏡一直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現在當我受傷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有多重要,在樹上休息了一會,我活動了下胳膊,那種讓我疼痛的感覺消失了一點,我們在樹上坐了一會,越加的發現這個森林的詭異。
穿越過森林的人都知道,尤其是無人區的森林,裏麵的野獸蟲子以及鳥類幾乎差不多是鋪天蓋地,而到了這裏,我們幾乎就遇到了黃鼠狼,大晚上的甚至連蚊子都沒有,我點著煙抽了幾口,心亂如麻。
劉龍和李川北這兩個人總是非常冒失,我不得不為他們擔心,這和我以前根本不一樣,我以前是自己活著就好,現在心裏卻總是想著他們,例如他們有沒有食物,是不是現在啃樹葉?要怎麼通知他們現在有危險,小心那些黃鼠狼?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嚴眼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各安天命,我歎了一口氣,讓他先睡一下,我守夜,嚴眼鏡點了點頭,這幾天他幾乎就沒有好好睡覺,不是被我拉著就是被李川北拉著,我說完之後他拿出來一根繩子拴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頭拴在樹幹上,靠著樹幹就睡了起來。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心說你他娘的什麼時候都能睡,就是現在不能睡,這是潛意識欺騙,我不止一次告訴自己:張不準,你不困,你一點都不困。可是我的眼皮子不聽我的話,有好幾次我差點睡著,驚醒的時候在往前倒一步就掉到樹下麵去了。
這可把我嚇了一身冷汗,我心說掉下去之後等嚴眼鏡發現我的時候估計就地把我屍檢了看看死因。把礦燈打到最低,從上衣口袋拿出了那張老照片,腦子隻要在想事情,肯定沒空去睡覺,這張老照片是我和李良的合影,是在一塊大石頭上麵,背景是黑夜,我帶著那種看上去有點不要臉的淫蕩的笑,而李良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攝像機,就是柳琳給我看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