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的半卷壁畫則是用一種很抽象的方式來表達,那個帶著頭冠的男子身後出現一個陰影,一個很濃鬱的陰影,那種感覺就像是影子實質化了一樣。
我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嚴眼鏡就道:“你看那阿苔克王的頭。”我一看,就不得不佩服嚴眼鏡的心思縝密,那阿苔克王的腦袋後麵的臉沒有了,我很慚愧為什麼我沒有這麼細微,就嚐試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阿泰克王的那一張臉變成了影子?”
“有可能。”嚴眼鏡點點頭:“我想應該是因為他們幻想他們的那一張臉可以變成真實的人吧。”
我點點頭,也不在說什麼,這時候那西班牙人開始催促我們走,他們每進行一次尋找工作都是有目的性的,這次的目的性他們隻是語焉不詳的給我說了幾句,我看了一眼四周,現在也沒有表,無法知道時間,我總感覺外麵是黑天,心說還在陸地上的人會不會正在和黃皮子幹仗?
大致對了一下方向,我在這個甬道裏麵畫上了一個箭頭,示意我們的方向,西班牙人緊緊的握著他手裏的槍支,我笑著問他:“子彈上膛了?”
他大笑,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啊,”
這個西班牙人先前我不是很喜歡,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率真和坦蕩是他人無法比擬,嚴眼鏡看起來是個書呆子,但是肚子裏麵肯定是他娘的九曲十八彎,而且有一個跟特種兵差不多的人當保鏢也是不錯的選擇。
整個甬道的兩旁還有一些海螺燈做裝飾,可以看出阿苔克城的居民對於墓葬的形式來說受到漢人的影響較深,甬道大約有二十多米長,走過甬道之後就是一個類似墓室的房間,四周散落著一些鍋碗瓢盆,嚴眼鏡拿起一個類似木鏟子的東西,結果已經爛壞了,碰了碰就成了碎片,地上還有一些破碎的瓷器,不過細看之後發現是青銅器,可惜這裏的墓室沒有保存好,青銅器上滿是銅花,已經破了象了。
我不承認自己是一個盜墓賊,但是看到這滿目狼藉之後我搖頭隻歎可惜,他娘的,生不逢時誰都沒著,西班牙人沒有我們這麼放肆,他就和一個爵士一樣,小心翼翼的拿起來青銅器,看了看之後就放到了地上,還特意把上麵的一些灰塵給掃了過去。
我自慚形穢,又有一點不服氣,就道:“八國聯軍搶劫圓明園的時候怎麼就沒你這麼溫柔?”西班牙人略有尷尬:“準,我們應該尊重曆史,就像尊重我們的家人那樣。”
我啞然,我們的不同,我或許知道了,尊重曆史,尊重曆史的一切,曆史有時候並不是過去式,或許是未來式,這一點以前我打死都不信,以前我雖在博物館工作,但是對曆史人的大部分印象都是:穿著獸皮,拿著樹枝,臉上畫著難看的塗鴉,拿著一隻沒有剝了皮的兔子站在火前麵,思考著怎麼能在不把頭發燒著的情況下還能把兔子給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