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哥,咱還是送他去醫院吧,我看病得不輕,測生辰八字還挺靠譜的,這會都蹦出冥虛界了,也不知道發展下去會不會搬出太乙真人女媧王母。”夢無痕躲到楊劍雄身後小聲提議道,楊劍雄也覺得言之有理,什麼冥虛界?看玄幻走火入魔了吧。
“少主,老奴沒瘋,老奴有一物足證所說屬實。”老頭從懷裏拿出一枚通體烏黑如墨似杏仁的東西遞給楊劍雄,慎重說道:“這是冥虛古國守護神黑蒲古木坐化時納黑浦仙島之精氣挾千古秘術於顳顬穴所冷凝而成的黑浦神玉,其中還藏有一抹你在冥虛界的記憶,你滴血於這瓶瓊漿玉露中蘊養之,假以時日,必有所獲。”
楊劍雄接過老頭所謂的黑蒲神玉和瓊漿玉露,他已經斷定眼前癲瘋的老頭已經病入膏肓冥頑不靈無可救藥了,也懶得去爭辯了,甚至他懷疑老頭是精神病院的逃犯,否則很難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但接下去發生的情景完全把他震撼得傻眼,隻見老頭嫻熟的徒手打出一個結界後,眉宇間射出一縷意念擊在了占卜的龜殼上,龜殼在青石板上閃著幽藍色的光芒陀螺似的極速旋轉,空腹中冒著冰冷的寒氣。此時結界中鬥轉星移,鴻飛霜降,電閃雷鳴,魆風驟雨,花殘葉落,龜殼將一切吞噬進去瘋狂煉化,“哐”的一聲,龜殼像乳化的恐龍蛋般裂開滾落出黑、白兩粒小藥丸,表麵泛著朦朧的幽光,而碎裂成幾塊的龜殼破鏡重圓鯨吞著結界中的天地精氣日月星辰繼續煉化,它打開背甲飛向熟溪河舀了一瓢河水,老頭把握時機的打開乾坤袋將藥石仙草寶玉一股腦兒地倒入其中,以三味真火焚燒之,最終龜殼幻化成一件金鏤玉衣散發著黃光脫兔似的向夢無痕飛去,楊劍雄欲出手阻攔,可自己被點了穴似的不得動彈,反而被藥丸煉化時殘留的抗力擊飛。
“雄哥哥??????”困在金鏤玉衣裏的夢無痕試圖撕裂身上的束縛,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豈能扯斷世間至韌的冰蠶絲,她對自己的任性妄為後悔不迭。
金縷玉衣套在夢無痕身上後如水蛭般貪婪地吸食著寄主的血液,夢無痕大駭,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氣倒行逆流,很快就會油盡燈枯精衰力竭被榨成一具幹屍,血液的巨大消耗讓她出現了幻覺,時而有成千上萬隻螞蟻撕咬著軀體,時而有大如瓷盤的蠶在體內蠕動,時而燥熱如臨焦金流石火雲如燒的火洲,時而寒冷如陷雪虐風饕天寒地坼的漠河。
夢無痕臉色蒼白無一絲血氣,形如枯槁,可金縷玉衣貪得無厭,開始在她體內敲骨榨髓。一陣鑽心蝕骨的疼痛襲上心頭,她感覺有一隻血腥的巨手扼製住了自己靈魂的咽喉,籠罩著前所未有的恐怖,想到自己即將和心愛的人陰陽相隔生離死別,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滴落在金縷玉衣上。
眼淚滴落在金縷玉衣上有的被熾熱的玉石片烤成蒸汽,有的被極寒的冰蠶絲凝結成冰,此時冰火兩重天,兩股互不相容的勢力在表麵糾纏廝打,勢均力敵,而覆在精鏤玉衣上的光芒由黃變紅,由紅趨紫,由紫入黑,就連玉石片也跟著變得漆黑如墨,在月光下透射著誘人的綠光。
夢無痕此時氣若遊絲神情恍惚,難道自己隻能坐以待斃嗎?自己成為被好奇害死的貓也無所謂,可惜連累了雄哥哥。命懸一劍之際,夢無痕感覺一股清爽的暖流滔滔不竭的從會陰穴湧出,流經奇經八脈,彙於泥宮穴中。
隻是回光返照嗎?為什麼我現在感覺耳清目明心曠神怡神清氣爽呢?為什麼牛頭馬麵不來勾我魂魄,天使也不領我去見上帝呢?難道可惡的老頭想把自己變成孤魂野鬼嗎?夢無痕傻傻的想著,她不知道這是金縷玉衣認主後反哺的過程。
奇哉!妙哉!雌去雄飛萬裏天,雲羅滿眼淚潸然。不須長結風波願,鎖向金籠始兩全。以淚問道,想不到這丫頭竟有這般造化,也不枉我耗盡從冥虛界帶出來的藥石仙草寶玉了,老頭滿意的點點頭。
金縷玉衣把吸收來的血氣加以過濾沉澱,去其糟粕,注之它煉化的雨露精華,源源不斷地輸回夢無痕體內,隨著血氣的外放,金縷玉衣逐漸黯淡下來,最後化成一條墨玉項鏈掛在夢無痕的玉頸上。
一切恢複了起初的寧靜,結界退去。楊劍雄從青石板爬起來,一個弓步扶起有點虛弱的夢無痕,急切得問道:“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