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石獅旁古怪的乞丐(1 / 3)

“雄哥哥,你能讓我躲進你懷裏不?”

“你不是在懷裏了嗎?”

“可我怎麼還覺得冷呢?要不再靠近一點點吧,也許近一點就暖和了。”

“可你已經霸占我整個懷抱了。”

“嘻嘻!雄哥哥,你好沒情調哦!老是揭穿我的小九九。”夢無痕歪著頭眨巴著大眼睛看摟著她的人,而眼裏的人看橋下的風景。

而橋下的風景又在陪襯著這座廊橋,這座廊橋點綴著這古老的城市,這古老的城市又見證著兩個人浪漫的故事。

這故事,在滴著露水的橋簷底下溪水聲中演繹。

“雄哥哥,如果我們穿古裝就好了,旗袍也不錯。”夢無痕想入非非的癡笑著。

“為什麼是旗袍?”\t

“你看這橋雙層樓閣,屋頂重簷,屋角飛翹,以及廊柱上的楹聯,橫梁上的匾額,多有詩意啊!”

“那跟旗袍有什麼關係嗎?”

“你想啊!梅雨時節,飄著綿綿細雨,我一襲素色旗袍,持一把油紙傘,漫過青石板,踏在這廊橋上,而你一身中山裝,一本《徐誌摩詩集》夾在臂彎裏,從對麵緩緩走來,橋上的紅燈籠在照麵時點亮??????像上海灘嗎?”夢無痕天真爛漫的想著腦海中浮現的情景,甜蜜的幻想著:“那樣訴委屈也是詩情畫意的,鬥嘴也是柔聲細語的,就連接吻都是輕柔的??????”

“是這樣嗎?”楊劍雄把嘴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

“是這樣吧!可時間貌似短了一點。”夢無痕低著頭盯著腳下的白色帆布鞋,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努力記住剛才的味道。

“沒時間了,你也知道流星沒買反乘票!”楊劍雄牽起夢無痕的纖手朝“歲豐閣”跑去。

霓虹映襯下的潑墨色天空被抹了一層淡紅,浩瀚的天空越顯朦朧,一閃而逝的流星拖著仙女的飄帶劃過寂寥的夜空,承載著少女的夢,兩人站在閣樓的觀景台上將眼前的景色盡收眼底,有種登高望遠的成就感。

“雄哥哥,快許願。”夢無痕倚在木欄杆上,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流星綻放積蓄一生的綺麗爭先恐後地劃過天空形成了炫麗燦爛的流星雨,那渾然天成的曇花一現所帶來的驚豔無需精雕細琢,也無需華辭麗藻修飾,淒美而真切。

“好美,可惜稍縱即逝,好景不長,無端端添了個‘淒’字。我還是喜歡細水長流,曠日持久,慶幸我在最美的年齡遇到你。”夢無痕傷感地坐在條凳上,雙手繞在楊劍雄的身後,頭乖巧地枕在對方的懷裏。

“愛你,是我的地老天荒。”都說女人柔軟似水,注定多愁善感,感性思維導致女人與生俱來就擁有胡思亂想的天賦,楊劍雄安慰著失落的夢無恒,其實他有千言萬語傾訴衷腸,可醞釀了半天卻迸出了這幾句。

“嗬嗬。雄哥哥,我隻是觸景傷情,不用哄的,老頭不是說我們壽元得永久嗎?”夢無痕想起老頭的話,癡癡地想著永久會有多久?不是地老天荒,起碼也得海枯石爛吧!

“傻丫頭!不是說愛到最美是陪伴嗎?”

“對哦!擇一城終老,攜一人白首,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女孩陰晴不定的臉總是很快就雨過天晴,夢無痕臉上洋溢著驕傲的幸福。

“雄哥哥,我餓了。去吃夜宵吧。然後找個地,我租半張床給你。”

“你這是赤裸裸的誘惑嗎?”

“算是吧!如果注定是你的妻子,我不介意提前履行做妻子的義務,但我現在得先行使妻子的權利。”夢無痕將楊劍雄的身體轉過去,踩著條凳趴在了對方寬厚踏實的背上,調皮地嬉笑道:“你知道男人的三從四德嗎?”

“不知道?”楊劍雄背著夢無痕往橋下的夜市走去,身後的木板被踩的“吱吱”作響,其實這會攤販應該收攤了,隻是懷著撿漏的心理下去看看。

“三從就是妻子出門要跟從,妻子命令要服從,妻子錯了要盲從,至於四德,就是妻子化妝要等著,妻子花錢要舍得,妻子生氣要忍著,妻子生日要記得。”

“這版本貌似和螳螂的有出入啊!”

“我這是夢氏春秋語錄,經典權威,螳螂的肯定是盜版。”下到橋頭,好動的夢無痕忍不住伸手去扣雕得栩栩如生神氣威武的石獅嘴裏含著的珠子。

“哎呦!”珠子不慎從獅嘴中滾落砸在了靠在獅腳上打盹的老乞丐,擾人清夢,難免惹人反感,老乞丐擺正枕癟了的草帽吹胡子瞪眼地罵道:“小丫頭片子,你沒事扣珠子做啥?扣珠子也就罷了,為何偏偏扣左邊這頭?扣左邊這頭也就算了,為何不偏不倚砸到我胸口,砸到我胸口也沒什麼,但為何嚇跑我的夢?”

“大爺,對不起啊!”夢無痕慌裏慌張地從楊劍雄的背上跳下來,愧疚的道歉,她哪裏知道珠子經不起長年累月日曬雨淋風化地侵蝕變鬆動了,也太不經扣了,什麼廊橋始祖,江南一絕,連門前的守門神獸都蛀牙了,夢無痕鬱悶的想著。

“對不起?那要警察幹什麼?”老乞丐氣的差點背不過氣來,他憤怒地孔道:“黃毛丫頭,你把夢還我,還我。”

“大爺,我又不是周公?何況他那麼忙,哪裏記得你夢什麼?”夢無痕被驚嚇地躲到楊劍雄的身後底氣不足地說道。

“對哦!我夢什麼了?夢什麼了呢?”老乞丐撓頭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可是他一再糾結夢跑哪裏去了,卻忘記夢了什麼,最後想到頭大不耐煩了,直接怒怨道:“你管我夢什麼了,把夢還給我就行了。”

“還??????還??????”夢無痕支支吾吾地說著,對於老乞丐的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她束手無策。拿什麼還?憑什麼還?正躊躇間一雙遒勁有力的手拉走了她的思緒,也拉走她瘦小地身影。

“哎,別走,你盜走我的夢,還想一走了之。”老乞丐一個箭步,伸臂攔住了楊劍雄和夢無痕的去路。

“對於你這無禮的要求,我隻有三個字來表達我的態度,那就是:滿足你。”楊劍雄提起手臂一掌往老乞丐頸部斬去,他實在懶得和眼前這個難纏的家夥理喻。

老乞丐眼疾手快,雙指成筷子狀敏捷地夾住了淩空劈來的一掌,一臉不悅地說道:“小娃,占不到理還敢動粗,我這火爆脾氣哦!趁我沒出手,你拿點好玩的東西來賠罪,否則我把你塞到石獅裏禁閉思過。”

楊劍雄最不害怕威脅,也最痛恨威脅,他掌打橫撐開對方的控製,以掌化拳,握拳如卷餅,腳踏天罡步,緊貼粘連,剛柔相濟,乘擊而襲,虛實擊之,出手幹淨果斷。

老乞丐伸掌似瓦壟避開虛拳將對方襲來的肉刀擋開,腳踏北鬥樁,輕盈地挑開楊劍雄的勾腳,扯下別在要上的葫蘆,拔開篩子抿了一口,好奇道:“小娃,你哪裏偷學的幹支五勢梅花樁拳法。”

楊劍雄並沒有答話,天罡步化為八卦樁,腳踏五行八卦陣,拳擋腿攻,以連環腿法攻向老乞丐,老乞丐不慌不忙,將葫蘆往腰上一撇,提膝擋去對方斜踢,右掌肘部崩壓迎麵而來的直拳,並趁虛反手鉗住楊劍雄的手腕,臂一揮,楊劍雄就像沙包似的朝石獅撞去。

“雄哥哥!”夢無痕見形勢不妙,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疾步追上去,想接住被老乞丐甩飛的楊劍雄,可這談何容易,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連楊劍雄自己都認定非死即殘,可他並沒有感受到與石獅撞擊時粉身碎骨的疼痛,而是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大的漩渦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