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骨殘缺?”夢無痕又忍不住問道。
“當初黑蒲老祖取我一魂至人皇界斷恩怨,奪一魄善冥虛後事。遺留人皇界的魂在投胎轉世時尋回,留冥虛的破卻沒有了蹤跡,我的道骨正是前世的三魂六魄所化,隻是人皇界的魂尋回時已被人摧殘得十分虛弱,且攜帶著封印,所以殘缺。”楊劍雄對夢無痕解釋道,這並是氣脈不暢,道基難築,無法煉精化氣的症結所在。
“哦!那冥虛界怎麼沒對‘三千一循環,一瓢定乾坤’這句話解釋呢?”一個問題解決了,夢無痕又冒出了另為一個問題。
“冥虛有,可惜隻有古帝知道。”張伯有些不耐的回複道,他見天色不早,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被夜色吞噬殆盡,而去仙人潭的路途還遙遠,唯恐誤了時機,於是對楊劍雄說道:“少主,還是由老奴馱著你們到仙人潭吧!”
未等楊劍雄營運,張伯已經幻化真身,變成了一隻雙頭擬龜。
夢無痕被嚇了一跳,隻見眼前這隻擬龜有九個磨盤大小,扁平覆滿莽鱗的兩個頭上分別鑲嵌著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珠,背甲光滑,型如黑鐵鋼盔,上麵有許多形狀不規則、呈放射狀排列的綠色細點和蠕蟲紋。腹甲內凹,黃色鉸鏈關節處對稱分布著黑色大型斑塊。四足巨大雄壯如柱,莽鱗閃爍,掌蹼如槳,銀翼輕扇,威風凜凜,一條枯木粗的蟒蛇尾在林間蠕動。
夢無痕看得骨寒毛豎,目瞪口僵,舌橋不下。這還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張伯嗎?這簡直就是攝人心脾魂飛膽裂的怪物。夢無痕被嚇得不清,當場暈了過去,幸好楊劍雄眼疾手快接住了這具花容失色臉色蒼白的玉體。
“怪老奴真身醜陋駭人,當年古後初見老奴時,效果大同小異。”張伯悠悠的感歎了一聲,思緒穿越了萬古。
“估計古後沒有那麼誇張吧!”楊劍雄將夢無痕抱起來放在龜背上,頗有意味地說道,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冥虛古後乃是青帝伏羲之女,跟女媧一樣同是人身蛇尾,抵抗力定比夢丫頭強一些。
“擬冥神龜!請受小侄一拜!”張伯威嚴英武的聖容讓拉拉蛄肅然起敬,深深地鞠了一躬。
“賢侄無須多禮,少主聖明果斷,這一世你在他底下定能大放異彩,比老朽走得更遠,更高。”張伯受了拉拉蛄一禮,由衷地說道。眼前這個年輕人雖不是天賦異稟,但資質不凡,又深得祖傳,雖然離耕狗戰將當年的輝煌成就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但是未來的戰將中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愣著幹啥?平時不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嗎?難道你想徒步啊?”楊劍雄對張口結舌呆若木雞的和尚說道。
“悟悔伯伯,快上來,否則就打不到飛的了。”小白虎端在楊劍雄身上調皮的說道。
“啊?哦!”和尚言不由心,雖然自己也湊合算個修佛之人,但一路走來,種種奇異古怪,怎是“玄幻”了得。
張伯撲棱著一雙霸氣的銀翼,橫擊蒼穹,翱翔天地,流星趕月,融入浩瀚飄渺中,淩厲的目光透過重重雲靄,俯瞰蒼茫河山,粗壯有勁的蟒蛇尾間斷搖擺,維持著平衡。
楊劍雄背負太極鴛鴦劍,昂藏七尺,白衣飄飄,雖不及仙風道骨,但也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呼嘯而過的風淩亂了楊劍雄的碎發,腰帶隨風紛飛,溫文爾雅的臉上透著邪氣,堅定的眼神散發著睥睨天下劍指天涯屠盡梟雄高山仰止的狂然霸氣。
對於強者,僅追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對於王者,僅求於開疆擴土,封邦立國;對於霸者,僅止步逐鹿中原,問鼎天下。而自己,不稱雄為霸,不加冕為王,而是奪命為帝,千古一帝,他要算計天下,智謀十界,另可負天下人,而絕不讓天下人負自己。
此時此刻,山川如同蚯蚓,江河如同白綾,草木如同螻蟻,浮雲如同飄絮,皆在俯視之下,掌控之中。
“雄哥哥,哎!小夢虎,別舔我臉,別舔!”夢無痕被小白虎舔醒了,感覺臉上黏黏糊糊,一把將小白虎攬入懷中,嬌叱道。
“醒啦。”楊劍雄收回思緒,將夢無痕輕擁入懷,摸了摸小白虎被風吹斜的絨毛,繼續說道:“夢丫頭,你可傷透張伯的心咯!”
“人家膽子小嘛!”夢無痕撇撇嘴,做了一個鬼臉,撒嬌道。
小丫頭片子甚是可愛,楊劍雄忍不住在對方精致俏麗的玉鼻上剜了一下。夢無痕撅起粉嘟嘟的櫻桃小嘴,高的都可以掛一把小酒壺。
楊劍雄霸道得吻了上去,癡情纏綿,這一吻,誰成了誰的地老天荒。
??????
白雲山陰麵,夕陽西下的那方。
張伯銀色的雙翼停止了撲棱,如雕般滑翔蒼穹,落在山巔,巋然不動,目光如炬,掃視四周,任憑夜幕垂簾,夜色如墨,也難以抗拒驚雷閃現般的銳利眼神。
楊劍雄牽著夢無痕的手從龜背上下來,小白虎在夢無痕的懷裏蜷縮入眠。和尚和拉拉蛄下裏巴人似的像頭一回逛大觀園,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從龜背上跳下來,陷在壯麗河山綺麗風光裏不能自拔。
“看,螢火蟲。”仙人潭四周絕壁陡崖,寸草不生,灌木不長,苔蘚不披,無一絲生機。一瀑布從百丈餘的懸崖上飛瀉而下,似匹銀緞,一襲輕紗,一條玉帶。風一吹如煙似霧,細雨似的飄落。可瀑布止於仙人潭麵半丈有餘就憑空消失,不知去向,甚覺怪誕。翡翠墨綠色的水麵散著青煙似的薄霧,皎潔的月光撒在潭麵泛出層層閃動的碎銀,風掠過,波光粼粼,似揉皺的綠緞。潭麵數以萬計的螢科昆蟲打著“燈籠”輕舞飛揚,燦爛了整個仙人潭,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夢無痕看得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