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生離死別門(2 / 3)

“癲濟和尚是冥虛戰將,而我又是癲濟和尚徒孫,如此一來,我成了冥虛的人了。我師祖是何方高人?有什麼生平事跡?光聽法號就很霸氣。”和尚對便宜師祖一下子熱忱起來,聽到眾人對癲濟和尚評價如此之高,腰杆都硬了,水漲船高,他感覺自己如同祖蔭庇佑的世家子弟,萬代禪宗的古寺小僧,高人一等,技高一籌。

“說起癲濟和尚,他那《雲帆濟滄海佛決》??????”

“說來話長,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任意門要緊。”拉拉蛄好不容易插個嘴,卻被楊劍雄殘忍的打斷,壓根就沒給他露臉表現的機會。

眾人無異議,一起向亙古之井的更深處挺進。

和尚憋了一肚子的問題,醞釀了滿腔的無奈,越是對一件事好奇,越是求而未果,就越是想探個究竟,類似於猜謎,在沒有揭開謎底時,你就得飽受抓心撓肺的求解之苦,深嚐言而未盡的梗塞之痛。和尚此時正在這痛苦中掙紮煎熬。他感覺再不找人傾述,就要被疑惑的洪流湮滅了,所以他湊到滿臉沮喪的拉拉咕跟前小聲問道:“《雲帆濟滄海佛訣》怎麼了?”

“遺失了。”拉拉蛄還鬱悶呢,自己好不容易插句嘴,楊劍雄直接來了招絕殺,自己簡直是悲劇的化身,慘劇的代言,悲哀的綜合體。所以他哪有興趣關心和尚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遺失了?和尚半天沒反映過來,開什麼玩笑,即興而來,敗興而歸,給點希望,還沒燦爛,就宣判死刑,這盆涼水澆的也太及時,太徹底,太絕望,太心涼了。

一路緘默不語,各懷心事。

呼——

濃鬱的寒意化作一陣詭異的陰風在眾人之中肆虐,咆哮似的席卷而來,如怒吼的魔鬼欲將眾人吞噬,又似泛濫的洪水想把眾人湮滅溺亡。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井壁上的密紋道文乍現,光芒萬丈,三千道義在亙古之井中幻化演繹,經文似虎哮,如獅吼,像蟬鳴,同鳥啼,似鳳凰翱於蒼穹,如鯤鵬翔於北冥,像猛虎躍於鴻溝,同寒蟬淒鳴幽穀。

光芒萬丈,刺痛亮瞎眾眼,陰風猖獗,無不踉蹌趔趄。倉皇之中,三千道義彙作圓盤,如炫日懸空,凝亙古之法,萬古之道轟泄而來,金光璀璨,無以匹敵。陰風聚而成旋渦,寒意幻化九龍沉香輦虛影,將楊劍雄叼入旋渦之中,夢無痕隻感覺手心一空,對方已不知去向,而自己西斯底裏的呐喊在三千道義之下盡是那般蒼白無力。

三千道義退去,光芒黯淡,風消雲散,唯剩寒意。夢無痕愁眉緊鎖,玉慘花愁,悵然若失。憂心如焚,恐愛郎有所不測,淚噙於眼,梨花帶雨,如晶瑩的珍珠滴落,楚楚可憐。

“夢丫頭,少主吉人自有天象。”張伯想安慰幾句,卻又不知如何安慰,話到嘴邊又哽咽了,這個時候,怎麼安慰都無濟於事。憑空而來的陰風以及應驗了的三千道義將他們突襲得措手不及束手無策,亙古之井乃元始天尊傑作,玄幻離奇,他也不知楊劍雄被陰風卷去了哪裏。

“張兄,你看!”清胃道長俯下身探勘,急切地招呼張伯,欲聽聽張伯的見解。

張伯見對方憂慮的臉上浮現一絲神彩,想必是找了些蛛絲馬跡,忙俯下身去,夢無痕也緊隨其後。在火光照射下,幾人仔細端詳,隻見前方有一道鴻溝,呈半圓弧形,兩丈寬,冒著幽幽的寒氣,甚是濃鬱,望不到盡頭,如重重霧靄,遮天陰霾,難探根本。

“莫非,我們所站之處乃是元始天尊第一個指骨和第二個指骨的接口,這麼說前麵就是亙古萬丈縹緲途咯!”張伯反複觀測,思慮再三,開口說道。

“正是,貧道也是如此認為,想必小鬼是被卷入亙古三關內的生離死別關中。”清胃道長讚同道。

“那還愣著幹嘛?我們去找熊哥哥啊!”夢無痕迫不及待,直奔亙古萬丈飄渺途而去。

“不可!”清胃道長一把攔下夢無痕,解釋道:“亙古萬丈飄渺途乃是由道義‘有而若無,時而若需’八字所化,故而成虛無縹緲幻變陣,虛無乃混沌初,萬象之源泉,萬物之歸宿。‘無’指無為、無形、無己、無名;‘虛’指若有若無,恍兮惚兮,杳冥玄妙的道炁之態。所以混沌之秘皆由虛無生,界因虛無鎖。”

“什麼虛無,混沌?我不懂,老乞丐,說人話。”夢無痕哪裏聽得懂深奧晦澀的道義,她峨眉倒蹙,鳳眼圓睜,帶著哭腔怒道。

說人話?這是什麼話,這不是人話,難道還鬼話不成,張伯那眼前這個鬼靈精怪丫頭無轍。一盤《當湖十局》成了他的軟肋,隻好去繁化簡,不帶感情色彩的說道:“虛無就是永遠無法到達的時間彼岸,包容永遠無法跨越的空間之殤。也就是虛無源於混沌,混沌終歸虛無。所以虛無道義幻化的縹緲幻變陣乃萬陣之祖,足以困殺萬物生靈,哪怕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