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死後劫生門(2 / 3)

“事不宜遲,那還耽誤什麼?走!”關乎楊劍雄生死存亡,張伯豈願置身度外,耗費時間,他果斷的提議道。

清胃道長的一瓢冷水,如臘冬冰泉,澆得夢無痕透心涼,從雲端跌落到黑暗的深淵,微微有些血色的臉上,再次布滿了愁雲,情緒低落,想到愛郎隻身犯險,九死一生,生死未卜,稍微安撫的心又懸了起來。

和尚還陷在希望和絕望的沼澤中,努力的在絕望中尋找希望,而拉拉咕覺得自己是打醬油的,好不容意都被剝奪抹殺,實在鬱悶,他感覺自己的言論還沒來得及醞釀,就被溺水沉澱了,隻剩悲哀。

幾人各懷心事,氣氛不算融洽。在三千道義幻化的柔光照射下,向亙古之井的二、三截指骨間邁進。

楊劍雄被卷入銅鏡後,“心”形匣子的蓋子緩緩開啟,銅鏡在匣子中圓盤似的極速旋轉,“嗖”的一聲,飛碟似的從匣子中飛出,穿越無盡的黑暗,落入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鑲嵌在雕龍鏤鳳刻祥雲的掛板的龍紋弧線鏡框中,鏡光乍現,光芒萬丈,一個人影踏出,緩緩落於金磚之上。

朱漆門,同台基,珊瑚窗,檀木梁,金絲楠柱,琥珀酒,碧玉殤,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玉,酒如泉,置於桌案,琴音涔涔,從逶迤傾瀉的水晶珠簾後傳來,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簾後何人?披紗拂琴。琴聲嘎然,玉指壓琴。鶯聲起:“自娥英心凝結,瀟湘竹上漫滴落,斑斑駁駁。傷情時節,鐫為別離的蕭瑟,每每殘陽伴歌,風泣愁雨歇,嗚嗚咽咽,悲悲切切,淒淒慘慘戚戚,苦怨無處訴說。道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自古多情空餘恨,無情反被多情惱。”

“楚湘玉,既然意會無情反被多情惱,何必作繭自縛,釀一段情殤呢?”楊劍雄淡淡的問道,簾後的人他豈會不識,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來世的一次的檫肩而過,五百次的檫肩而過,換來來世的相遇,五百次的相遇,換來來世的相識,五百次的相識,換來來世的相知,五百次的相知,換來來世的相愛。

而他們?恰恰確少了五百次的相知,一段孽緣,一段錯愛。

“無情雖被多情惱,好過癡情變多情。”簾中人悠悠地歎了一聲,盡是無奈淒涼。突然,她寒眸一冷,冷漠而不失威儀的道:“孤芳影,伏黎哀已香消玉勳,寡人最後問你一遍,你是否願意留下,與寡人結縭。”

“孤芳影已死,此世自有楊劍雄,唯戀夢無痕。何況孤芳,注定自賞,你又何苦癡簾無心的影子呢?”楊劍雄苦口婆心的勸道,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好,你讓我生不如死,我讓你死不如生,我要讓你嚐嚐死後劫生的滋味。”簾中人因愛生恨,痛不欲生,怒意滔滔,殺氣騰騰,一陣陰風襲過,卷起了水晶珠簾,搖曳晃蕩,簾影婆娑,那張大發雷霆卻不是雍容華貴的臉。

簾中人,風信年華,梳垂雲鬢,插紫鴦花簪,蝴蝶釵,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著紅緞龍紋霓裳,柳眉倒豎,鳳眼圓睜,粉麵帶煞,從琴案挪位而出,玉手橫空一掌將珠簾震為粉碎,她踩著雍容雅步,雲鬢上的蝙蝠紋琉璃珠纏枝金步搖輕輕晃動,鳳眼閃著難以湮滅的怒焰,目不轉睛地怒視著楊劍雄,試圖將對方看透,她看不透這是一個怎樣的人,能夠如此鐵石心腸,自己癡心一片,就算石頭也被焐熱了,而他,卻一如既往的拒人千裏,以前因為伏黎哀,情有可原,可如今伏黎哀以死,他還如此,為什麼?為什麼?

“既然你那麼愛伏黎哀,那我就成全你。”楚湘玉九個命宮浮現,化為一國,璀璨耀眼,鳳翔於蒼穹,俯瞰大地,金光閃耀,庇佑生靈,旺盛的血海在體內翻滾,翻江倒海,驚濤拍岸,足可以掀翻千舟萬船。

“是不是很後悔此生不是孤芳影,無力抗衡我的《忘憂神功》?”楚湘玉冷笑道,儀態萬千雍容華貴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我說了,此生隻有楊劍雄。”楊劍雄古井無波淡定從容的說道,倘若死能了結這段孽緣,無愧楚湘玉的錯愛,那又和訪。臨末他又補充了一句,似火上澆油:“就算是孤芳影,也不會還手。”

“為什麼?”楚湘玉刨根問底,她在奢望對方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哪怕是騙,是謊,就算這欺騙,這謊言,欲蓋彌彰,顯而易見,自己也甘願做那個一葉障目,掩耳盜鈴的傻子。

“伏黎哀。”這三個字一字一頓的從楊劍雄口中蹦出來,猶如萬把利劍,將對方刺穿。

啊——

楚湘玉怒吼一聲,猶如河東獅吼,震耳欲聾。她運起旺盛的血海,如波濤翻滾,一掌打在了楊劍雄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