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難道?
倘若所料沒錯,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楊劍雄嘴角微翹,一尾淺笑上浮,揚了揚眉毛,盤算一番,敲定算盤,已有謀略。
“嗬嗬,嗬嗬,嗬嗬嗬……”古怪的石室裏不時傳出老巫婆般的淫笑聲,笑聲詭異陰冷,似怨婦嚶嚶啜泣吸泣,又似妖狐在蠱惑和引誘,聲音淒慘中夾雜著妖媚。
楊劍雄手指劃過嘴唇,寒眸一閃,殺氣浮起又隱了下去。抬腳欲進石室,石門卻隨門軸打開,似被一股無形的力牽引,發出“咯吱”一聲脆響。
看來這陌生而又狡猾的生靈已是迫不及待的想對自己下手了,還正是心急的家夥,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呢!
邁入石室,一盞古老的油燈閃著昏黃的燭光,柔弱的燭火將霧靄重重寒氣濃濃的石室披上了一襲黃緞,顯得溫馨,霧靄中央的旋窩朝石門呈橫臥的漏鬥狀旋轉,漏鬥尾口有一股細小的山泉,還沒流到漏鬥壁就化作了寒氣。
彌漫的寒氣濃鬱,充斥滿了窄小的石室,楊劍雄打開天目,努力想穿透遮眼的寒氣,可是寒氣中含虛的份量太重,天目無用武之地,他能看到的,也是唯一能看到的也就是那個奇怪的漏鬥,也不知道是對方別出心裁,還是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它,事情也沒那麼簡單,遠比自己想象顯的複雜。
以陷入險境,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了,至於兵來將能不能擋著住,這還真不敢保證,沒準土還被水反噬淹沒呢。
漏鬥突然轉了起來,速度極速加快,呈指數增長,接著驟然停下,漏鬥中蜷伏著一個妖媚纖弱的女子,妍姿妖豔,搔首弄姿,尤物移人,一襲粉紅輕紗將胴體若隱若現,高聳的乳峰呼之欲出,玉腿微抬,延另一條的腳尖滑到腿跟,輕紗很知分寸滑倒小腿處,暗送秋波,赤裸裸的傳達愛意,真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欲遮還羞,撩人無比。
愛而不現,搔首躑躅。色誘,沒想到這家夥不僅狡猾,很善於攻心,頗具將才。所謂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善,兵站為下。楊劍雄在心裏玩味的嘀咕了一句,原想鏟除對方的決心潛意識的動搖了一下,他突然覺得收服對方為自己所用顯得更有意思。何況自己正需要這樣的鬼才,替自己搗鼓盜竊販賣聖器,帝器和神器。
可造之才,何樂不為呢?
楊劍雄不被其惑,不受其擾,盤腿而坐,入定打禪,默念道: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像;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竅兮冥兮,其中有精。
楊劍雄對夢無痕癡心一片,何況妖嬈嫵媚的類型壓根就不是他的菜,他豈會肆意采摘,何況是對方幻化的美人計。
啊——啊——
漏鬥中淫浪放蕩的呻吟聲在楊劍雄耳畔繚繞,盤旋,骨軟筋酥,軟骨吹魂,欲擾亂對方的心誌,趁對方心神不寧的時候,侵入對方的體內,霸占軀殼,強製性地簽訂精神契約,為自己所控,以此發揮靈力的威力極限,從而逃脫亙古之井。
當然,最重要的是它感應到了阿賴耶識種子,那可是死神的靈嬰所化,作為虛靈,它豈有不心動的道理。楊劍雄尚在石門之外,它就嗅到了獵物身上那股濃鬱的死神氣息。這股氣息太熟悉了,它到死都不會忘記,因為那是它生命的起源。
楊劍雄又豈會揣測不出對方的心細,可是算盤打著再精,一遇到精打細算,心思慎密,工於心計的主,那都成了空中樓閣,中看不中用了。美人計不行就用攻心計,放浪形骸,還真是詭計多端,層出不窮,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無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楊劍雄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心如淨土,恬淡虛無。致虛極,守靜篤,心無一物,心靜如水,不惹塵埃,不為瑣事所惱,不被情欲所惑。
美女畫皮不行,虛靈果斷放棄了色誘,又用虛靈力化作了麵相猙獰,神情恐怖的妖魔鬼怪,凶神惡煞,齜牙咧嘴的向楊劍雄凶猛的撲去,欲將楊劍雄生吞活剝,撕層粉碎。
“虛張聲勢,雷聲大,雨點小,嚇唬人罷了。”楊劍雄心裏暗笑,區區虛影,不過是想將自己嚇得混不守舍,六神無主,從而打亂陣腳,趁虛而入,霸占自己的軀體,控製自己的思維罷了。
妖魔鬼怪騰空而起,憑空而消,在古井無波,心無雜念的楊劍雄麵前顯得不堪一擊,不經推敲,簡直是狐假虎威的紙老虎,構不成任何威脅,如同虛設。
獵物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虛靈沒了耐心,生性貪婪的他可不願意在一件事情上耗費太多的精力,何況它也瞄上了對方背上的那把黑白相間,交相輝映的鴛鴦劍,對收場寶物情有獨鍾的它憑直覺能感受到此劍的非凡脫俗,估計是帝兵,偌大的誘惑,它早已抓心撓肺,迫不及待的想占為己有,何況對方出乎意料的淡定和從容無疑是對它的蔑視和挑釁,所以它一定要讓對方嚐嚐叫囂自己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
“嗬嗬嗬??????嗬嗬嗬??????”巫婆似的淫笑聲再此響起,在濃的化不開的寒氣中分散升華,如孤魂野鬼的聲聲怨泣,如墳前寡婦的淒涼哭喪,如刃入骨髓千刀萬剮的悲慘嚎叫,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蒼涼而淒慘,猶如過了奈何橋,進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