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冒出來的孤芳影,怎麼牽扯出來伏黎哀?
“靠,你連我芭蕉柳都不認識了,也太過分了吧,十幾萬年前你把我從南都孤島移植到這裏,害得我瘦了一大圈,你不愧疚就算了,投幾回胎還把我徹底忘了。”芭蕉柳甚是鬱悶,自己莫名其妙被楊劍雄移植到洪流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苦逼的連個聊天閑扯的朋友也沒有,今日難得遇貴人,竟還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難到自己長著一張大眾樹臉嗎?
“芭蕉柳?芭蕉,哦!你就是那個芭蕉樹嫁接在柳樹上的芭蕉柳。萬年過去,你都這麼高了,能活下來都是奇跡了,沒想到還能長到這般光景,了不得!”楊劍雄在雜亂的回憶裏翻箱倒櫃了一番,勉強搗鼓出了芭蕉柳的記憶。真是道法無邊,變數萬千,想不到病當年病魔纏身氣息奄奄的芭蕉柳能戰勝病魔,頑強的挺了過來,並且開枝散葉,長得這般茂盛和蔥鬱。
“還不是拜你所賜,將我又嫁接在了老梧桐樹上,你也夠奇思妙想的,能把我往梧桐上套,老梧桐還期期艾艾的,搞得是我強上了它,用腳趾頭也想得到是我芭蕉柳吃虧,我可是雜交界的始祖啊!”芭蕉柳抱怨中又夾雜著得意,七葷八素的,搞不懂對方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這麼說,你算是因禍得福,還得感謝我這個救命恩人咯。”楊劍雄打趣道,不過這純屬無心插柳柳成蔭,初衷不過是孤芳影覺得芭蕉樹和柳樹雜交還挺清新脫俗,打算挖回去種在所居的黎影穀作盆景的,悲哀的是芭蕉柳十分嬌氣,土壤,水分,空氣,氣候,濕度,任何一個因素的輕微改變,它都能敏感的覺察道,並為這輕微的改變而焦慮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的抑鬱而亡。
孤芳影禦劍而行,試圖在芭蕉柳幹癟枯萎之前趕回黎穀影,用瑤池的瓊漿玉露水為芭蕉柳續命,可中途又殺出了古冥邪神,兩人廝殺打鬥,刀光劍影,黑天暗地,卻旗鼓相當,難分伯仲,邪神倒是無所謂,可孤芳影哪裏耗得起,準確的說是芭蕉柳耗不起。
萬般無奈,隻好中途歇戰時,將芭蕉柳陰差陽錯的嫁接在梧桐老樹上,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但也是無奈之舉,何況整個洪流當年就隻有老梧桐樹孤單影隻的長在這裏,壓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老梧桐確實是鬼哭狼嚎了幾天,估計是為晚年貞潔不保而難過悲泣吧!
“因禍得福,你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老梧桐孽障太重,何況我又是芭蕉柳和柳樹雜交而成,難免會遺傳雨大芭蕉徒惹業黃,難為離人割斷愁的淒苦幽怨,幽怨和孽障雜交一起,我不成冤孽就好了。”芭蕉柳渾濁的樹眼之上爬滿了褶皺,一臉的苦瓜相,抱怨個沒完沒了,像是久居深院的怨婦,難得遇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
轟隆隆——轟隆隆——
楊劍雄看了看頭頂籠罩的烏雲密布,如驚濤駭浪,翻滾不息,悶雷轟響,夾雜著怒不可遏的天怨。金龍閃爍,劈斬遮掩的烏雲,欲將天怒之人遣滅。
“洪荒世界貌似很誇張哦!變個天至於小題大做,大動幹戈,興師動眾嗎?”和尚懵懂無知的問道,天上反常的突變把他震撼了,他還沒見過這麼誇張的變天,一口氣引用了三個詞語來表示自己的不可思議。
“禿驢,不是,蠢驢,那是天譴,變你個頭。清胃道長怒斥道,他這會也沒有心情嘲諷和尚的孤陋寡聞,愚昧無知了。
“熊哥哥,怎麼辦?”夢無痕害怕的連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臉上布滿了愁雲,兩隻手死死的撚著衣角,柳眉緊鎖,麵如土色,雪眸閃著恐懼的眼神。
“你們先走,不用管我。”楊劍雄堅定且霸氣的吩咐了一句,語氣不容質疑和反駁,沒等夢無痕表態,他抱拳一揖,和芭蕉柳告辭道:“芭蕉柳,我有難在身,就此別過。”
“嗨,我還沒說完哩!那個啥?我怨氣太重,天天被黃檬玄龍鰍的騷擾,吸食我的梧桐芭蕉汁,你好逮…”芭蕉柳意猶未盡,朝著逃命的楊劍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