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有毛線好曬命的。”聽蜢恬將軍一番解釋,說得頭頭是道,放眼望去,還真是那麼回事,虛躺在蒲草轎上的和尚恍然大悟,心想妖皇這是不露圭角,收斂鋒芒,迷惑敵軍,誘敵深入,這瞞天過海,以逸待勞的計謀還真是大手筆,難怪師父告誡自己世事洞明皆學問。雖如此想,礙於麵子,和尚可不想被人小覷為沒見過世麵的鄉野村夫,矮人一截,不屑的回道,臨末又補了一句:“少牛逼轟轟的,老子一把火還不是焚為焦炭,純屬糊弄人的玩意。”
“你過慮了,茅草上早塗了一層防火液,你??????”蜢恬臉上得意之色盛濃,心裏冷笑和尚的愚昧無知。提起蝗蜢古國的城牆,他無比驕傲,這傑作乃他曾祖父率十萬士卒照一位神人的設想所建,如此豐功偉績,足以光宗耀祖,蔭庇晚輩,於此,蒙恬豈有不得已的道理。
“報將軍,妖皇口諭,令將軍速到禦輦前聽候調遣。”一個小卒箭步趕來,打斷了蜢恬的炫耀,連呼帶喘的傳話道。
調遣?莫非無意冒犯,帝尊記恨在心,妖皇怪罪,欲懲戒督辦他?是明升暗降,還是貶謫邊關,這可如何是好?前些日子,屠鬼圖嶺立了戰功,升官加爵,奈何今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得罪帝尊,就算不被罷免,也無異了,恐怕至此以後,終身不再任用,英雄無用武之地,落得惶惶不得終日,抑鬱而亡的下場。蜢恬故作鎮定,聲音卻凝重而淒涼,無奈道:“退下吧。”
突如其來的插曲,似晴天霹靂,蜢恬兩腳灌鉛,麵如土色,心中彷徨,愁眉苦臉,焦慮不安,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迎接即將襲來的狂風暴雨,就像是押赴刑場的重犯,等待那一抹的冰涼。
“這廝咋沒得瑟勁了,剛才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咋這會就像霜打的茄子,慫拉著腦袋,上斷頭台似的。”蜢恬的反常,和尚反應不過來,甚是不解,鬱悶的嘟嚷道,心想這蝗蜢跟女人一個德性,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一段路,百步之遙,蜢恬走得漫長而短暫,他誠惶誠恐,提心吊膽,忐忑不安,以往昂首闊步,意氣風發,龍虎精神的威武英姿淡然無存,此時無精打采,低頭碎步的慫拉著腦袋,窘迫的似輸得傾家蕩產的賭徒,眼裏閃著失落懊喪。
“蒙恬將軍,你何故如此萎靡消沉?毫無大將之風。”蝗蜢妖皇躺在禦輦上,見蜢恬一副悲戚哀愁,萎靡不振的樣子,跟死了親娘似的,與敗軍之將無異,淩然大怒,怒不可遏,嚴厲的斥責道。影響士氣暫且不說,帝尊剛褒獎不久,蜢恬此舉,豈不是給蝗猛軍抹黑嗎?
“妖皇息怒,帝尊饒命,卑職有眼無珠,不知帝尊禦駕親臨,冒犯之處,實屬無心之舉,還望帝尊海涵,饒了卑職,切莫將卑職貶謫荒草邊關,報國無門啊!”蝗蜢妖皇的怒斥如當頭棒喝,蜢恬驚恐萬狀,慌忙跪倒,繞過請安,直接請罪道,憂心重重,冷汗泠泠,脊背發涼。
“饒命,蜢恬將軍,貌似我沒揚言要取你性命吧!你是否庸人自擾,杞人憂天了?”楊劍雄嘴角浮起一尾玩味的淺笑,眉毛上挑,笑意漸濃,頓了一下,繼續補充道:“不過,你杯弓蛇影的樣子甚是可愛,我甚是喜歡,既然你都成驚弓之鳥了,我倒有個好去處,幽冷穀貌似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