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芳影如何會和冥虛聯係一起呢?難不成撕裂時空到了冥虛界,可少主乃是仁濟皇後所誕,老朽初次見他不過是嗷嗷待哺的啼嬰,這如何解釋呢?按理說穿梭時空也不會投胎重生啊!”張伯疑惑重重的問道,又是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
“老夫也深感疑惑啊!冥虛界?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都不知道是何方異域?”對於這個問題,胡非子也是一無所知,於他而言,世間隻有九界八荒之說,憑空冒出第十界,他豈有不疑惑的道理。對於孤芳影和冥虛界之間的瓜葛,也隻有當事人清楚個中緣由了,作為局外人,除了憑空臆造,懸斷是非,想當然耳。
“喲,帝尊這是凱旋而歸,都說無需多慮了吧!”桃園曲徑盡頭傳了稀碎的腳步聲,以及小情侶的打情罵俏聲,胡非子循聲望去,喜上心頭,渾濁的老眼閃著炭火,洋洋得意,話難免有事後諸葛,放馬後炮的嫌疑。
皎潔的月光下,枝影斑駁的曲徑盡頭,楊劍雄攜佳人兮步遲遲,浪漫唯美,夢無痕螓首倚在愛郎的臂膀上,紅暈微消,顯然是被楊劍雄欺負過,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幸福。她把弄著對方的手,詩意的說道:“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楊劍雄接下去吟誦道,真是心有靈犀,默契的想到一塊去了,對於那種與世無爭,退隱山林,無羈無絆的仙雲野鶴生活,誰不期望呢?大風大浪後,都甘於平靜吧!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兩人吟到共鳴處,趁興共誦之。
“雄哥哥,等風景看透,我們就隱居在這裏,細水長流,如何?”夢無痕弱弱的提議道,自己的男人雄心大略,自己甘於平淡,向往淡泊寧靜,是否扯後腿?心裏有點虛,語氣像是試探。
“好啊,平平淡淡才是真。”沒想到對方爽快的答應了,夢無痕興奮的像隻山雀,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其實楊劍雄也向往采菊東籬的悠然愜意,隻是天降大任,使命召喚。
“這是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啊!小別勝新婚,恩愛不少啊!”胡非子黎黑的臉上浮著調侃的神色。
“婦唱夫隨,我這是娶雞隨雞,娶狗隨狗,遵守好男人的三從四德。”難得楊劍雄在眾人麵前幽默了一把,女人如水,朝夕相處間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男人,這就是兩性間的神秘之處,就像相處久了會有夫妻相,女媧造人時或許也沒料到這點。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楊劍雄變得不再那麼冷酷淡漠了,相對幽默了些。
夢無痕害羞的躲在楊劍雄的身後,紅暈微腿的臉上又添了幾抹殷紅,玉顏映春紅,春風醉紅顏,幾分羞態,幾分韻味。她玉指在楊劍雄的腰處擰了一下,顯然是對楊劍雄“雞”和“狗”的賤稱不大滿意,她覺得賤內、堂客、內人、婆姨都不“雞”、“狗”顯得高大上,至於“雞”、“狗”,那連矮挫黑的邊都沾不上,搞得跟家禽似的。
“哈哈哈…”張伯和胡非子被楊劍雄的詼諧逗得開懷大笑,對於張伯而言,相比楊劍雄的安危和幸福,複興冥虛古國,振興冥虛界,都顯得次要了。作為長輩,對於晚輩,不就是希望平安,健康嗎?
“胡非子,安排桃園裏的人到這裏集合吧!”楊劍雄從袖口中抽出一卷羊皮卷,遞到胡非子跟前。所謂,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凡事都講個憑證,何況羊皮卷上的事可非同兒戲,這關乎著墨家的榮衰興辱,豈敢草率為之。
“這是?”胡非子疑惑的接過羊皮卷,展開細讀之,黎黑的臉上的神色由驚訝轉為欣喜,最後神采奕奕,眉開眼笑的興奮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墨帝真是高瞻遠矚,料知萬年,預知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