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幼稚。”劉元霸倉皇失措,鼠竄狼奔,楊劍雄一聲冷笑,腳踩淩波掠影步,似達摩一葦渡江,如鬼影飄忽閃移,挾著一抹戲謔的淺笑,風卷殘雲的朝慌不擇路,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劉元霸撞去。
轟——
強勢襲來,銳不可當,劉元霸似斷線的風箏被楊劍雄震飛,血柱狂噴,化作血霧,彌漫在酒肆空中,血腥味濃鬱,令人作嘔,失重的身體撞毀茅牆橫飛出去,似肉團摔落於街坊,路途塌陷,呈網狀皸裂,七竅流血,血肉模糊,五髒俱全,筋骨盡斷,血染了一地,引起一陣騷動,眾人鉗口橋舌,失驚打怪,一片嘩然,那凸裂滲血,死不瞑目的魚眼,令人望而生畏,驚慌失色。
“這是什麼體質,刀槍不入,碾壓不滅,似銅牆鐵壁,如蒲草蠶絲,這是仙體,還是神體?弱冠之年,便有此等造化,絕非池中物,待到風生水起,一躍龍門,定是人中龍鳳,呼風喚雨,雄霸一世。”
“何止雄霸,風雲際會,春風雨露若相逢,一遇風雲便化龍,到時統馭九界,稱霸八荒也未可知。總之,這一世,定能位列帝席,叱吒風雲,否則白白糟蹋了這洶湧澎湃的浩瀚血海。”
“別那麼早下妄論,秦傲國豈是小邦弱國,一國三帝,萬年古國,深厚帝蘊,再逆天,再妖孽又如何?還不是以卵擊石,雞蛋碰石頭,自尋死路。何況洪老這關能不能過還是未知數,沒準下一秒就進鬼門關了。”
“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進棺材不落淚,醒目的還是早點操辦後事吧!”
看客各執一詞,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感慨唏噓,有羨煞希冀,有悲天憫人,有遺憾惋惜……街上的路人紛紛圍觀過來,很多攤主都收攤湊熱鬧,看個究竟。
“屠滅!”形勢所逼,被逼無奈,洪老不惜動用虛弱衰減的全部血氣,懸於頭頂的壽輪瘋狂擴張,渾厚強暴的戾氣側漏,散發彌漫在空氣中,化作一陣凶猛怒嚎的狂風,桌椅翻滾,碟盤紛飛,掀起三重茅頂,撕裂垂簾青幔,淩亂散落,一片狼藉。
“掌櫃,這麼折騰,待會如何跟這兩惡人索要賠償款啊?這可都不是好惹的主,我可不敢叫板。”躲在櫃台下的店小二惶恐不安的說道,萬一賠償款要不然,那他就麵臨失業的危險,這年代,找份穩定的工作為何這麼難?真是操碎了心。
“二貨,那客官有蝗蜢古令,花的是公款,你操哪門子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櫃台下探出半個腦袋的掌櫃蹲下身子,一掌拍在店小二的後腦勺上,厲聲訓斥道。
“萬一那爺掛了呢?”店小二道出了心中所慮,這掌櫃算盤打得“咣咣”響,構思著賠償清單,但這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萬一少年陣亡了,豈不是春秋大夢,到哪說理去,還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有冤無處申,啞巴吃黃連。
“掛了?”掌櫃突然愣住了,這如同晴天霹靂,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考慮到這一層,疏忽大意,失荊州啊!這,這該如何是好?”
掌櫃駭然,叫苦不迭,少年尚未刻字據,沒有憑證,衙門概不理會,那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偷雞不成蝕把米,奶奶的,現在也隻能阿彌陀佛,祈禱老天開眼,別讓少年被閻王爺收了去。一腔苦澀,苦不堪言,失誤了,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敗筆啊!他情緒凝重的舉起厚大的巴掌,重重的扇在店小二的後腦勺上,警告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負隅頑抗,垂死掙紮,形同枯槁,風燭殘年,還能翻起什麼浪來,去死吧!”不是楊劍雄狂妄自大,而是洪老確實英雄遲暮,不複當年,到底熬不過時間的摧殘,憶往昔,倒勉強算是風雲人物,但如今,不過是引頸受戮的老驥而已,根本構不成威脅,他雪眸一寒,鷹撮霆擊的朝獵物衝去,氣吞鬥牛,銳不可當。
此時,清胃盤膝打禪,運氣療傷,對眼前的一切渾然不覺。洪老確實霸道,雖然僥幸扛了下來,卻是不容樂觀,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難以痊愈,無奈舊傷複發,雪上加霜,也是這頑疾久治不愈,導致《胡帝訣》的修煉止步不前,蹉跎了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