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焦躁不已的蟲子,夏涼川突然生出了惡趣味。晃了晃左手,然後一個惡狗搶屎......餓虎撲食撲向蟲群,果不其然,蟲群嘩啦一下散開了一大片,就連那十多個人型生物也好像被下了一跳,連連後退。
“果然是這樣,你們這群欺軟怕硬的家夥,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夏涼川捋起袖子,大步流星的向前走,趕得蟲群嘩啦嘩啦的四處亂竄。
最終夏涼川還是如願以償的在角落裏捉到一個被逼得無處可去的甲蟲,淫笑著一把抓住,捏在手裏,仔細觀察起來,然後,就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被捏住的甲蟲在夏涼川手裏“咯吱咯吱”亂叫,兩側的眾多的小腿不停地滑動,在劇烈的掙紮了一番之後,突然就僵住了。
“這就死了?”夏涼川晃了晃,甲蟲仍然一動不動,然後拿近一些,準備近距離觀察,再然後......甲蟲屍體毫無征兆的爆開了,對,就是爆開了,甲蟲碎片伴隨著濃稠的綠色的液體劈頭蓋臉的糊了過來,甚至還有一些直接飛進了嘴裏,瞬間,一股子辛辣和腥臭的味道爆發出來,夏涼川直接彎腰嘔吐起來,一邊擦臉一邊吐。
那股味道是真的惡心,直接讓夏涼川吐的酸水都出來了,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氣。
“我......我發誓,這絕對是,絕對是我最......惡心的一次,嘔......”
半響,夏涼川吐的躺在地上都開始抽搐了,嘴裏的那股味道終於漸漸散去了。
“簡直就像噩夢......”夏涼川躺在地上喃喃地說到。
良久,夏涼川終於覺得的身上有點力氣了,掙紮著站了起來,周圍的甲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一個都不剩,隻有滿地的黑珠子的碎片,那些皮包骨的人型生物也不見了,棺材板一個個又都老老實實地蓋在了棺材上,看來那些東西又都躺回棺材裏去了。
夏涼川背起來暴食巨劍,走到一個棺材旁邊,狠狠地踢了一腳,並啐了一口唾沫,算是發泄了心裏的不滿。
“真是的,都躺了棺材裏了也不老實。下次讓我逮到你們絕對會一個一個的把你們拆了!”夏涼川嘟囔了兩句,背著暴食巨劍大搖大擺的往前走去。
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條通道,隻能借著墓室的光亮看清通道前方的一小部分,後邊就顯得很是幽深了,令人毛骨悚然。
“小看我不是?先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我都過來了,這點黑暗算個毛線!”夏涼川大手一揮,果斷邁進通道,然後,身後“哢嚓”一聲,入口被封死,通道立刻變得漆黑一片。
夏涼川脊背發毛,先前還有小食陪著,這次小食變回了本體,也沒法跟夏涼川溝通,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總覺得心裏毛毛的。
“哢噠哢噠”,夏涼川的腳步聲不斷回響,在死寂的通道裏很是刺耳。
“喂......有人嗎?”夏涼川帶著顫音喊了一聲,通道裏穿回來一片回聲,不斷回響,卻是顯得越發恐怖起來。
夏涼川“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讓自己鎮定下來,試探著向前慢慢走,隻希望這裏沒有類似於先前的回廊裏出現的絲線之類的機關,不然這次絕對會交代在這裏!
慢慢走了一段,很平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團亮光,看起來像是出口的樣子。夏涼川心中大喜,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走到了光源處,看起來確實是出口。
夏涼川一步邁出去,刺眼的光芒立刻襲來,剛才黑暗中呆了這麼久,夏涼川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眼睛才漸漸適應過來。睜開眼四處望去,夏涼川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一片開滿鮮花的田野上,藍藍的天空悠閑地漂浮著幾朵白雲,微風輕輕吹拂著,撩過臉龐,各種不知名的野花燦爛地開放著,一切如夢如幻,而不遠處的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讓夏涼川的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
“巧......巧兒?”夏涼川難以置信,趕緊擦了擦眼睛,仔細一看,的的確確是巧兒,夏涼川永遠不會忘記巧兒的模樣,她的頭發,她的鼻梁,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所有的一切,就像被烙鐵深深烙進心裏,這輩子都不會忘。
“小川,你來啦。”熟悉的聲音響起,夏涼川鼻子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的嘩嘩的掉下來。
巧兒站在不遠處,一襲潔白的連衣裙,白色的小涼鞋,米黃色的遮陽帽,長長的束在腦後的馬尾隨風輕輕飄動,陽光從她身後照射過來,就像童話裏的公主一樣。此刻的巧兒提著花籃,朝夏涼川輕輕擺手,臉上的笑容純真而恬靜。
豆大的淚水一滴滴從臉上滑落,夏涼川做夢都想再見到一次巧兒啊,那種深入骨髓的思念,就像令人上癮的毒藥,無時無刻不在發作著,而今,巧兒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夏涼川麵前,夏涼川那張偽裝了很久的笑臉,假裝了很久的堅強,此刻統統被卸下,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