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傾身吻了下她的額頭,如同承諾。
郗顏依偎在他懷裏,溫柔細語:“行遠,謝謝你。”
溫行遠似乎有些失望,他眉一挑:“如果把後麵的台詞換掉,我會更願意聽。”
郗顏猜到他的期待,但她說不出口,於是沉默。
溫行遠也不強求,隻收攏手臂,摟她更緊:“玩夠了吧小祖宗?別凍感冒了,回家。”
到了家,郗顏準備回房休息,又很糾結溫行遠該睡哪裏。在苦思無果的情況下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認命似的等他。溫行遠和張研通完電話,就見郗顏抱著那個毛絨絨的袋鼠躺在沙發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那隻作為聖誕禮物的袋鼠,是他專門從美國快遞回來的。溫行遠找了很多家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隻又大又可愛的毛茸茸的家夥。當時郗顏還在古鎮,收到他的禮物高興得什麼似的,給他打電話時那股興奮勁讓溫行遠覺得別說才走了幾條街,就算是走斷腿也值得。
溫行遠把袋鼠妹妹放在沙發上,拍了拍郗顏的臉,“去床上睡,看感冒了。”
郗顏含糊地應了一聲,揉了揉眼晴,就著他的手跪坐在在沙發上,伸出胳膊要他抱。
英俊的臉上展露出溫柔笑意,溫行遠俯身將她抱起:“真沉。”
郗顏偏頭往他胸口一靠,唇邊有淺淺的笑痕逸出,“抱不動就放下啊。”
溫行遠失笑,把她抱進房間扔到柔軟的大床上,撲上來前威脅道:“小看你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次日,溫行遠返回G市溫家大宅。
溫媽媽見兒子又是一個人,難免有些失望,但聽溫行遠說初三就帶郗顏回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看著母親恬靜的微笑,溫行遠的心情格外地好。
當天晚上,溫行遠以溫氏總裁的身份出席公司酒會,與往年一樣,女伴依然是助理張研。有高層的女職員主動請他跳舞,他紳士地伸出手,沒有拒絕。致完詞,該走的過場絲毫沒有怠慢,才悄然離場。
農曆臘月二十九,郗賀與郗顏陪同父親去看母親,一家四口以一種最無奈哀傷的方式團圓。
賀玉梅墓前,郗顏忍著沒哭,她挽著父親的胳膊,乖巧地說:“媽媽,我們來看你。”
郗閑鳴拍拍女兒的手,啞著嗓子對去世的妻子說:“玉梅,小顏回家了,你放心吧。”
郗賀站在父親身邊,握住他枯瘦的手,深沉的目光久久落在母親的照片上,沉默。
除夕夜,郗顏和父親一起包餃子。
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讓郗賀忍不住打擊:“你多大了,還包小怪物?”
“什麼小怪物?”郗顏嗔他一眼:“年紀不大,眼神可不怎麼樣。”
郗賀憋著笑,用沾了麵粉的手在她上鼻尖上點了下,“是我眼神不好,還是你手藝不精。”
“爸。”郗顏向郗閑鳴告狀,“哥又欺負我。”
看著眼前的一雙長大成人的兒女,郗閑鳴的笑容溫和又慈祥。
生命,在起起落落落中愈加堅毅,生活,在平平淡淡中日漸鐫永。
郗顏也終於懂得了,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才不枉相愛一場。不離不棄,不變不移,才是世間最溫暖最長情的愛情。
A市郗家一家團圓,G市溫家也很熱鬧。
聽聞溫行遠年初二要去拜見準嶽父,溫行遙居然從美國趕了回來,而且執意要與溫行遠同行。溫行遠否決了溫行遙的提議,結果他為了討準嶽父歡心準備象棋的舉動,似乎是讓溫斐文有了幾分微詞,因為老人家選擇了支持長子:“行遙,記得把我那瓶陳年好酒給你郗叔帶去。”
一句話秒殺,溫行遠的反駁都沒有了意義。
路上,他都沉著臉。
溫行遙不理會他的鬱悶,故意問:“你說郗顏能分出你我嗎?”
她根本不知道我們是雙胞胎兄弟,如何分辯得出?溫行遠懶得回答,以眼神鄙視他的無聊。
溫行遙笑了笑,“認不出來也正常,你嫂子第一次見你不也認錯人了嗎,還差點撲進你懷裏。”
就知道他記仇。溫行遠抿唇不語。
到了郗家,郗顏打開門的瞬間,意料之中的怔在了原地,盯著眼前兩張完全一樣的麵孔,她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說話,溫家兄弟也不急著開口,三個人石像似的站在門口。
郗賀不動聲色地站在她身後,視線投向溫行遙,“行遙從美國回來了?”
溫行遙不答,隻柔聲慢語地對郗顏說:“愣著幹什麼?不打算讓我們進去?”言語中隱含笑意。
居然想要捉弄郗顏?郗賀不阻止也不捅破,他雙手抱胸看向自家小妹,眸光中浮動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郗顏輕聚眉心,目光在兩張英雄的麵孔上稍作停留。片刻,她端凝的神色緩和下來,探身在溫行遠後頸上看了一眼,展顏微笑:“如果我認錯了,你是準備退貨嗎?”
溫行遠摸了摸後頸的那顆他有溫行遙沒有的痔,沉了一路的臉色終於恢複如常,他旁若無人地撫了下郗顏的臉,唇邊笑痕逐漸加深:“這種念頭,你就不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