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過之後,碧空如洗,一輪明月高高懸於天上,月光鋪散在這山林中,給山林蒙上一層白紗。
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艱難的爬行。每爬行一小段距離,他都要停下來休息許久。那個身影在爬行了一段距離後靠在一顆大樹下休息。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這便是今天被丟下懸崖的唐傲蒼。
唐傲蒼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未幹的鮮血。身上的衣物相比白天更是破爛,胸膛裸 露出來。胸前一個圓盤狀的詭異胎記在月光下顯得清晰可見。休息了一會,再度俯下 身子向前爬行。這時,俯身的瞬間,他似乎看到前麵的石壁下有個山洞。
山洞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神秘而詭異。此時他卻管不了許多,費力朝洞口爬去。一刨一拖,非常緩慢。
一段看似不遠的距離,卻是爬了很久,中間更是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到了洞口,倚在洞口的石壁上,喘著粗氣。
“咳咳咳......”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一道血箭從他口中噴出,鮮血灑落在胸前的胎記上。唐傲蒼沒作理會,他知道自己沒多少力氣了,要趕快爬到山洞裏去。死在這裏會成為狼的果腹之食,怎麼著也得給自己留個全屍吧。
“嗷.......”不遠處傳來一聲狼的嚎叫,唐傲蒼嚇得一怔,雙手刨地,對著洞內爬去。爬了許久,終於到了洞內,趴在地上。他已沒有一絲氣力。眼睛呆滯的望著前方,心頭很是不甘。“父親,孩兒隻怕不能再回神域了。孩兒對不起你和族人。”說完便昏死過去。
在他昏過去之後,一絲光芒從胸前的胎記透了出來。淡綠色的光芒如流水一般將他的軀體包裹,從皮膚滲透進體內,開始修複他身上的傷勢。身體上被掛開的口子,在遇到光芒的一刹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攏,最後口子消失,重現光潔的皮膚,仿佛不曾受過傷一樣。
體內的傷勢卻更為嚴重,被那兩人一頓毒打。心肺已然裂開,心髒更是停止了跳動。光芒滲了進來,將他心肺包裹。其餘的光芒則是在體內穿梭,接斷骨,撫挫傷,忙得不亦樂乎。等到唐傲蒼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之時,已是半月之後。此時卻不見他蘇醒,光芒也不曾停下,聚集至丹田。化作一光球,由丹田散開湧向其經脈。
一道道光芒在經脈中來回竄動,將本來閉塞的經脈一一疏通,並在經脈內壁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膜。此時他體內一條條金色的管道縱橫交錯,極為好看。
又是半月之後,原本包裹著心肺的光芒漸漸散開,退至丹田。唐傲蒼的心肺也呈金色顯露出來。原本停止跳動的心髒開始搏動。身體的機能也都完全恢複,各自運行起來。丹田之內一股巨大的能量也在悄悄醞釀。
此時的唐傲蒼就如同一匹涅槃的火鳳,準備隨時複蘇。
玄天宗,議事堂內:
玄天宗宗主趙正中正襟坐在堂中,神情不怒自威,確有一宗之主的氣勢,隻是眉宇間卻隱約帶有一絲擔憂。這樣分坐在兩旁的各堂堂主感到詫異,從未見過宗主有如此神色。都在心頭揣測有何要事發生。
“宗主,今日見你心神不寧。是否宗內發生了大事?”這時,再坐堂主中一人抱拳問道。
“最近各個堂口可有得罪什麼人物啊?”趙正中不答反問。此話引得下麵的堂主來回探腦。相互議論起來,卻也不見有人站出來。
“啟稟宗主,我倒是得罪一人。卻不是什麼人物。”一尖嘴中年男子站出,對著趙正中道。若是此時身處山洞的少年在此便能認出,此男子便是當日拒絕收納他,並且命人把他推出宗門的人事堂堂主,嚴烈。
“哦?嚴烈你又得罪何人啊?”趙正中問道。嚴烈本是人事堂堂主,得罪他人也是常有的事。不過這嚴烈卻也有些做人問題,經常迎上欺下,也是宗門人人皆知的。
“早在一月之前,我堂來了一個拜師入宗的少年。”嚴烈抬眼望了一眼趙正中,又接道:“此人天生經脈堵塞不宜修煉,我便命人將他趕出門外。可那少年被趕之時我卻看到他眼中的對我的殺意,那殺意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割在肉體之上。確實可怖。”
“哈哈哈......”一陣大笑從各個堂主口中傳出。
“我說嚴烈,你堂堂一個堂主居然被一個小孩的眼神給唬住。你還好意思拿來說。”一個堂口的堂主對著嚴烈嗤笑道。
“你是沒看見那孩子的眼神,如刀似劍。我嚴烈活到五十多還從未見過如此冰冷的眼神,和如此決然的殺意。”嚴烈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