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靖國,雲柊感觸良多,先前是為了逃離婚約,如今卻是為了一樁新的婚事,不到兩年的時間,心境已經大有不同。
如今雲柊和雲笙雖然回來,卻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的,所以剛進了都城,便取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紗帽同紗巾圍到了臉上。
進城的時候例行遭到了守城士兵的盤問,後來有那老兵認出了林月昌,便隻是簡單看了看,確認沒有古怪,便爽快將人放行。
剛進了家門,思椫和念椫便從車上跑了下來,數天一來一直是在車上呆著,加上喬氏先前的囑咐,一直不能四處亂跑,心裏早就已經憋壞了,如今終於到了家,也沒有了顧慮。
喬氏追不上他們,隻得在後麵喊了幾聲,便有家仆追了上去。
本來這趟回來林月昌覺得林叔已經上了年紀,打算將他帶回都城養老,誰知他倔得很,堅持要在青州幫林家的二老守著房子,苦勸無果,幾個人隻好自己先回來,喬氏不放心,幹脆就新買了兩個小廝。
說是交給林叔好好教導一同守家,實則是想找幾個人看顧著他,林叔倒是沒有察覺,拍著胸脯說會好好將老爺少爺留下來的家業看好。
林月昌一回來,這消息就傳到了嶽重的耳朵裏,他自然不能就這麼上門去詢問是否是有了雲柊的下落,本來是打算問問林家的下人,看看是否能套出些消息,沒想到喬氏教人的功夫不錯,下人們個個嘴巴都嚴實的很,無奈之下隻得派了幾個人遠遠的盯著。
既然回了都城,這婚事的問題便提上了日程,軒轅幽的身份特殊,所有他的信函都會經由專門的部門遞交,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望帝的手裏,而林月昌的折子則是為了推動這婚事,須得望帝看過那信函才成。
如此便多等了些日子,這日天氣晴朗,雲柊閑的無事陪著思椫同念椫在後花園裏玩,喬氏拿著個繡花撐子含笑坐在涼亭裏,自打雲柊姐妹倆過來之後,兩個小淘氣就有了新的搗亂對象,倆人分工明確,一人纏著一個,時間短了還好,隻是這一天天的下來,直累的她們倆叫苦不迭。
雲柊麵上蒙著紗巾摸了半天,聽到嘻嘻哈哈的笑聲,手裏摸到的卻隻是假山的石頭,兩個小家夥比泥鰍還滑,上一刻還在身邊,下一分鍾就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將臉上的紗巾一把扯下,雲柊揉著腰說道:“不成,不成,表姐太累了,咱們歇歇好不好?”
思椫從假山的動裏探出腦袋,指著雲柊喊道:“柊表姐犯規,你把紗巾拿下來,抓到人就不算數了。”
念椫因著之前同雲柊的事情,對她要更為親近些,幾乎是雲柊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乖巧的很,此刻見著思椫說雲柊作弊,便也喊道:“笙姐姐,思椫才是搗亂,你看她跑到假山上,柊姐姐哪裏找得到她。”
思椫從假山上利落的跳下來,說道:“笙姐姐,你看念椫他偏心,隻喜歡柊表姐,不喜歡我,你幫我去叫教訓他嘛,罰他去抄經書好不好?”
雲笙一邊拉著一個,被弄得苦笑不得,隻得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沒錯,是柊姐姐錯了,我們罰她想一個新的遊戲給你們玩好不好?”
說完給雲柊使了一個眼神,雲柊心領神會,趕忙說道:“哎呀,柊姐姐的腰好痛,而且我突然想起,之前過來的時候馬車裏還有幾個玩具,我們接下來來玩一局棋好不好,誰贏了玩具就歸誰。”
聽到玩具,思椫兩眼發亮,說道:“真的有玩具嗎,那思椫也要完玩。”
半晌又為難道:“可是思椫下棋一直不如念椫,這樣不公平,柊姐姐要是選比武的話一定是思椫贏。”
雲柊悄悄在背後抹了一把冷汗,林思椫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家裏明明都是讀書人,偏偏她小小年紀就對兵器特別著迷,而且未來的理想是要做個女將軍,如今還小就有了女漢子的跡象,將來可怎麼得了。
不過解決眼下的事情才是正經,雲柊從書房要來一張大大的宣紙,打了橫平的格子,又教授了玩的技巧,很快,思椫和念椫就趴在宣紙上不動了,雲柊在心裏感歎,五子棋果然是老少皆宜的益智遊戲。
金氏站在嶽府門前張望,身後的丫鬟說道:“夫人,您先回去吧,這清早寒氣重,你昨夜也沒有休息好,可莫要著了涼。”
金氏又站在原地瞧了會兒,見著確實沒有馬車過來,這才作罷,不過仍舊留了個小丫鬟在門口守著,說是一有小姐的消息,就馬上通知自己。
按照豆娘出嫁的日子算,這回門的日子已經過了幾天,金氏心裏就犯了嘀咕,這莫不是江家出了什麼事情吧,又過了一天,江家那邊才來了消息,說是江宏博在吏部的差事最近忙得很,所以才沒有回來,等忙完了手頭的事情,自然會親自帶著豆娘回門。
嶽重那邊是收到了江家送到消息的,不過他沒有放在心上,金氏自然也無從得知,又不敢開口問,隻得****有空就到嶽府門前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