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隻有風雨交加的聲音,秦青不厭其煩的撫摸著手中又細又長的東西,渴望明天的到來,他急切的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寶貝,懷著希冀,秦青不知不覺間陷入熟睡之中。
葉銘懷揣著心事漸漸睡去,發燒的病狀似乎沒有困乏來的更猛烈。
時間流逝,後半夜的風雨小了許多,當天空泛起魚肚白時,剩下的隻是和風細雨,潤物悄無聲,秦青抱著溫潤的東西睜開了眼睛,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然後第一時間便是往懷中看去。
這是一柄溫潤如玉的綠傘,傘麵好似綠色羊脂玉打磨而成,條紋根根清晰透徹,傘柄通體黑色,握在手中有一股絲滑的感覺,好似世間最順滑的絲綢裹纏而成,隻是一眼,秦青便喜歡上這柄綠傘。
癡迷的撫摸綠傘的秦青一頓,似乎想去什麼,急忙朝葉銘打眼望去,隻見這瘦弱少年睡的正香,蜷縮成一團,嘴角的口水浸濕了裸露的臂膀,滑入胳肢窩中。
悄無聲息地,秦青在少年熟睡中拿起繩索把其纏的嚴嚴實實,隻留下能夠靈活運動的雙腳,摸了一下其額頭,卻是燒已退。
“這小子養了氣!”
一縷冰涼的氣流讓秦青的手指皮膚清楚的感知到,他大吃一驚,養了氣已半隻腳踏入修者行列,秦青能抓住少年著實是運氣。
外煉千百功,內萃一口氣!
養出內氣便可化腐朽為神奇,別看少年瘦弱,恐怕一身氣力抵得上兩個秦青 。
不過,要想掙斷繩索卻是有些難,元天鎮的繩索都是子混河浸泡過的,比牛筋還堅韌,不過這煉繩方法是新晉鎮長才推廣的,還未走出鎮子,否則元天鎮早已不再這麼荒涼。
子混河是鎮長李運河一個月前才發現的,其更是發明了這種特質繩索,李運河起名為子混繩,秦青相信,不久的將來,元天鎮會繁華起來,不過若是他不采取行動,多讀書,遲早會被這迅猛的發展給淘汰出去。
“走吧。”葉銘睡眼惺忪,滿眼朦朧,卻是很快適應俘虜身份。
內孕氣流,葉銘不是普通人,秦青沒有多問,他們還沒有熟悉到秘密互相傾訴的境界。
天是蒼白混沌的,低低的覆蓋在兩人頭頂,推開木房,四處無人,隻有更遙遠的地方有細薄的炊煙生起,卻是富有人家在吃早飯。
這裏一片荒涼,一條土黃色的碎石小道蜿蜒曲折,斷斷續續的出現在秦青的眼簾中,秦青帶著葉銘走向家的方向。
“你這傘很好看。”葉銘瞄了一眼綠傘,淡淡道。
秦青深有同感,愛不釋手,連連點頭,撐開了綠傘。
猶如一片翠綠的荷葉,碧綠清翠十分美麗,然而傘麵卻有一塊不規則的窟窿。
葉銘略有遺憾,“這真的是一把好傘,可以惜有破損。”
秦青收回綠傘,心頭有些失望卻不露於色,語氣清淡道:“日後我會用一塊相同的布料補上的。”
“傘麵似乎不是布料做的。”葉銘疑惑。
“買些過冬的東西,你有銀兩嗎?”一個街麵出現在兩人眼前,零星的幾個攤子前幾乎無人佇立,老板們個個手凍的通紅,卻是堅持的叫賣著。
“你想用俘虜的錢?”葉銘沒好氣道。
“我隻有五十文錢,似乎養不活你。”秦青懷抱綠傘,徑直朝買硬餅子的地方走去。
“老板,來三十個餅子。”秦青掏出一串三十文錢,放在高瘦老板的攤子上。
“小夥子,拿好。”高瘦老板將又冷又硬的餅子放在布袋中,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秦青懷中的綠傘,遞給秦青。
一旁,被五花大綁的葉銘無奈道:“我有五十文錢在口袋中,為我買些衣布過冬,再買些餅子。”
秦青取出葉銘的五十文錢,在葉銘的抗議中也為自己買了些衣布,剩下的買了十幾個餅子。
“快走。”不在乎葉銘的難看臉色,秦青拉著葉銘救走。
幾名攤子老板對視一眼,幾乎同時跟了上去。
“那柄傘是寶貝,平分!”輕車熟路的對話,似乎做買賣隻是掩飾而已。
秦青和葉銘還未離開街道,三名中年人便圍了上來,手中拿著棍棒長綾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