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靜靜的躺在鞋中,他抖了抖耳朵,三天過去了,可以勉強動彈耳朵了。
“娘親,那個臭漢又來了,你快躲躲。”
孫鶴焦急的說道,同時語氣中帶著一絲陰冷,婦人麵帶憂色道:“小鶴,別惹事。”
“知道了,娘親。”
看著自家娘親進入房間,孫鶴上前幾步,將破門上了鎖,隨後,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眯著眼睛,麵無表情。
過了一會兒,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糙漢子腳步蹣跚的走來。
他蓬頭散發,肌肉一塊塊墳起,好像岩石一般,雙眼猩紅,隔著老遠道:“莫靜雪,大爺我沒酒喝了,嗯,快滾出來,你……嗯,怎麼你家的屋子在搖晃。”
這人喝的神誌不清,胡言亂語,還未走進孫鶴家,就啪嗒一聲,摔倒在地。
孫鶴神情一緊,汗毛緊緊貼在皮膚上,渾身肌肉緊繃,就想竄過去,但他按耐住自己,沒有輕舉妄動。
那大汗雙手撐地,在空中打了個難看的跟頭,雙腳亂扭的站在地上,嘿嘿笑道:“我還能喝,快拿錢來,沒有錢就把你買進窯子裏去。”
他蹦跳而來,滿臉通紅,像個瘋猴子。
“臭小子,有錢沒?”大漢一手搭在孫鶴肩膀,張嘴打了一個酒嗝,濃濃的酒氣刺鼻無比,孫鶴卻沒有絲毫表情,他皮肉沒有一點動作,卻吐出聲音,“你看這是什麼?”
伸手,手中一把塵土,他猛地一吹,塵土連著其中的毒粉飄向大漢麵部。
“啊,我的眼睛。”
劇烈的疼痛瞬間讓大漢清醒過來,他的眼睛變的紅腫,隨後又變黑,最終變成腐水從眼角留下。
他痛的大喊,同時一巴掌拍在孫鶴身上。
“哢嚓。”
隻是一掌,孫鶴就倒飛出去,人在半空狂吐三口鮮血,胸腔凹陷,斷了幾根骨頭。
這大漢瘋了一般亂叫亂跳,雙手捂臉,黑血卻從指縫間流出,他仰天嘶吼,希望可以將這疼痛感吼出去。
莫靜雪被自己孩子鎖在屋中,聽見外麵這麼大的動靜,她急得將木門搖的嘎吱作響,焦喊道:“小鶴,小鶴,你沒事吧,小鶴……”
“娘親,小鶴沒事!”
小鶴嘴角血液連成細線,呼吸間感覺胸前猶如火燒般痛,他卻鼓足力氣,忍著疼痛,假裝中氣十足的回應娘親。
大漢吼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憑著感覺噔噔噔的朝著孫鶴跑去,猙獰道:“我要挖下你的眼睛,然後將你娘親賣進那些低等窯子中,該死,該死,我的眼睛。”
孫鶴手中捏著一把匕首,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其他處,希望吸引大漢的注意力,可惜,這大漢卻沒有絲毫分神,依然大步跑來。
莫靜雪在屋子中急得團團轉,她身子本來就虛,這麼一會兒,額頭已經有著細密汗漬,麵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我會什麼,我會什麼啊,我除了針線上的活兒,什麼都不會,我能做什麼?”
家徒四壁,根本沒有能打碎木門的東西,她深吸氣希望自己冷靜下來,不斷詢問自己會什麼。
在鞋子中的秦青也是很著急,他不希望一個技近乎於道的人就落得這樣的下場,但可惡的靈神劫根本使他沒有絲毫辦法。
他極力調動靈神,心頭信念如火,隱約間聽見一絲枷鎖碎裂的聲音,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能使用一絲靈神之力了。
可惜這靈神之力很弱,恐怕還不能阻止那大漢。
他心頭一動,有了想法。
莫靜雪隻恨自己無能,瘋狂的搖著木門,累的滿身汗水,卻是不能破門,她自責自己為何如此無用,心灰意冷時卻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你的針線就是你最厲害的武器,用針線挑開門,把這木門當成布料就可以了。”
莫靜雪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顧不得疑惑這聲音從哪裏來,穿針引線,將木門當成布料,這次不是縫補,而是拆卸,隻是幾針,木門化成齏粉堆在一起,她愣了愣,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厲害。
看著孫鶴的匕首刺在大漢胸膛,而大漢也是猙獰的雙手捧著小鶴的腦袋,似乎下一刻就要將這小腦袋擰下來,她目眥欲裂,隔著老遠,手中針線就朝大漢縫補而去。
似乎是一陣光閃過,大漢獰笑,手臂欲要發力,就看見自己的腳趾變成血沫,徹徹底底的血沫,堆在一起。
接著就是他的腳踝,小腿,大腿,肚子,直到頭顱,一個魁梧大漢,一個活生生的人,就一寸寸的化作血泥,一點點融化,堆在一起,再也看不出這是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