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的我在事業上可以說是略有小成。父母在他們23歲的時候已經生下了我,現在我快30歲了,每晚還是獨守空房。父母開始催促我快點成家。老媽說,趁年輕就要生孩子,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會聰明一點。所以她每次看見我都會在我耳邊嘮叨。
我一直認同一個屬於少數人的觀點,覺得結婚隻不過是一紙之憑,我的婚姻不應該靠這一個憑證去維持,我也不願意過早地讓婚姻去埋葬我的戀愛。
我對待婚姻的態度是這樣的,但是對於戀愛我卻是無可奈何。大學畢業後經過幾番折騰,我最後在建築業上紮了根。憑借自己的堅定、努力、天賦和運氣,在建築業上幹出了一些名堂,創辦了一家承辦大型建設項目的公司。
年輕的時候我沒有放縱自己,當時我告訴自己,等事業有成以後才放縱得起。但是當我事業有成、青春已逝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年輕時的那種心境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放縱不起。人生就是這般的無奈,就連我的戀愛也是一樣。
我的企業已經上了軌道,一切運作都按照程序進行,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智囊團,包括精算師、會計師、市場評估員等。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敲定是否承辦某一項工程。
今天我剛要出門的時候,秘書就打電話告訴我公司出事了,我馬上趕回了公司。
秘書說,昨天發現上個月接回來的那項工程水泥不夠,公司就馬上打電話給水泥供應商。供應商說在兩天以前已經批了500噸的水泥給我們,但錢還沒有收到。
我馬上打電話給該項工程的包工頭,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可是我竟然聯係不到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大概猜到了。
工程不能耽誤,我隻好再批一筆錢去買另外一家的水泥。其他的工程也在進行中,公司的流動資金馬上變得短缺了。
我隻好到原來的供應商那裏想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希望他們可以先擱置這一件事。可能是因為供應商也恰好在這個時候資金短缺,態度很惡劣。發跡後我也沒有試過吞聲忍氣,一言不合,供應商決定把我公司告上法庭。
我的工作、生活一直都是風平浪靜。可這一個突如其來的巨浪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聽說對方聘請了一位很好的律師,曾經幫一個大貪官打官司,雖然沒有打贏,但是因此而聲名大噪,控辯的思路和口才也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肯定。
我和我的律師研究過,對方拿著我們公司向他們購買水泥的憑據,這對我們公司很不利。能否清除這一個不利因素成為這場官司成敗的關鍵。
法庭上,我看到了對方的律師,她竟然就是我以前在大學時代暗戀過的一個女生!
我的思緒馬上鋪天蓋地地展開。她是我在大四那年喜歡上的女生,我和她隻是用短信交流,畢業以後我們就失去聯係了,但是她還不知道我是誰。她是“襪子”!一晃八年過去了,竟然還可以遇上襪子。八年後的今天她已經是一名出色的律師了,我頓時百感交集,往事一幕幕地在我腦海裏麵上演。我搞不清楚心裏麵到底是暗喜還是悲涼。法庭上的我有點不知所雲,一場官司下來,對方明顯占了上風。
我的律師焦急起來了,可我就是不能夠全心全意投入到這場官司裏我所該扮演的角色當中。襪子再次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和她的生活又出現了交集,多少年來我心裏麵沉睡的苦澀蘇醒了,當年的後悔莫及如今又再一次痛擊我的心靈。
我多麼想馬上聯係上襪子啊!這些年來她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呢?結婚了嗎?是否還記得青蔥歲月裏曾經敲響過她心靈顫音的“短信”呢?
但是考慮到在這場官司中我和她的角色,我還是不可以去找她。因為她,我心癢難當,這場官司又陷入了困境,為此,我不知所措。
秘書告訴我,控方律師房律師要見我。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考慮到我們各自的角色,她還願意鋌而走險,相信一定是為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莫非她當年就知道我是誰,現在認出我來了嗎?我又驚又喜。
按照約好的時間,房律師來到公司找我。我穿上一套最貴的西裝。她推門走進我的辦公室,我心跳加速。她穿著套裝,頭發紮了起來,讓人覺得她十分的果敢和能幹。比起大學時代,她變了很多,歲月在她臉上無情地留下了痕跡,當年稚氣的笑容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職業性的嚴肅。
我主動和她握手,她說:“李總,你好,我是房希活,是你最近那場官司的控方律師,我想你會認得我。”
我說:“你好,房律師那天據理力爭,一針見血,我當然記得。但是我不知道房律師今天來找我是為了公事還是私事呢?”
她的名字好奇怪,但優點是別人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會不由得仔細琢磨一番,從而讓人聽了一次就可以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