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邪神乘風破浪來,隨波逐流去(2 / 2)

紫袍男子冷哼一聲,“那南宮滄海的確了不起,可我近來閉關有所突破,正欲尋他試試手。備船!”

老者們相互苦笑,宗主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東南王的可怕啊。可想必那位也會給太上長老一點麵子,不會為難吧。

第二天,春秋城外南海邊,一襲紫袍馭孤舟,於海上疾馳而至,正是那邪神宗宗主。紫眸男子獨占鼇頭,神色平靜,內心激奮,紫發飄揚,紫袍獵獵作響。憑什麼我邪神宗要孤懸荒島,不得進入大陸?就因為你東南王一紙令下,空口白話?現在我神通大成,倒要看看,你南宮滄海是何方神聖?是否有三頭六臂?

驀然,眼前突兀出現一道玄袍,眉聚如峰,身材高大,如淵渟嶽峙地懸空站立在前方海麵之上,腳下波濤洶湧,冷冷看著紫袍男子,說道:“當代邪神?不是說好二十年不履中原?還差一年!”

紫袍男子,也便是當代邪神眉毛一張,大怒,“我邪神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豈受束縛?”

然後雙眼紫眸湛然,右手虛握,一道紫色罡氣凝結形成的鞭子出現在其手中,便是狠狠朝南宮滄海揮去。南宮滄海微微搖頭,退了一步,任鞭子從自己身前劃過,道:“看樣子,蘇天景教弟子的本領不怎麼樣啊。你叫什麼名字?”

紫袍男子看著南宮滄海,怒色全無,身影一動,便出現在南宮滄海的後方,一鞭抽下,“吾名蘇踏海。”被鞭子抽中的南宮滄海的身影隨風消逝,卻是一個虛影,於此同時,舟首出現了南宮滄海的身影,淡淡的笑意充斥在話語中,聽在蘇踏海的耳中,卻是無比刺耳,“看樣子,那老頭賊心不死啊。可惜,你那邪神破妄眸雖然練得不錯,這一手邪神鞭卻差勁至極。”

蘇踏海腳踩海麵,借力而起,直接衝向船頭,同時紫眸越發耀眼,雙手作勢劃訣,口中低喝:“邪神十兵。”當蘇踏海口吐邪字時,一道虛影突然浮現在蘇踏海左側,卻是罡氣凝結而成的一把長劍,繼而陸續有罡氣凝聚成的虛影出現,雖是虛影,卻恍若實質。等蘇踏海四字喝完,其也已經站在衝至南宮滄海身前,周身出現了十件兵器虛影,或劍,或刀,或錘,或矛,或槍,或鞭,或弓,或箭,或鐧,或戟,十件兵器造型與氣勢各不相同,卻都有著相同的威壓,恍若實質,此刻,蘇踏海身周十米,皆是被這十件兵器控製,空間也被其封鎖,天人之下,動彈不得。

但南宮滄海可不是天人之下,他不言不語,隻是大退三步,雖然仍受邪神十兵的氣勢籠罩,卻脫離了其攻擊範圍。蘇踏海緊追不舍,右手握大戟揮下,鐵戟劃破長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火星點點的軌跡,劈向南宮滄海。南宮滄海身影一搖,雙腳立於原地不動,避過。蘇踏海紫發突然向後繃直,舍戟拿鐧,風雷伴隨,當頭打下,南宮滄海退了一步。蘇踏海紫眸恍若綻射出紫色光華,右手鬆開鐧,兩手齊張,一刀一劍分別出現在其手上,蘇踏海右手劍在上,從右往左橫掃;左手刀在下,從左往右削去。南宮滄海終於微笑,右手揮袖,無聲無息,恍若文人揮袖離去,蘇踏海刀劍卻瞬間離手。蘇踏海驀然向後急退,於舟首站定,左手拿弓,右手舉箭,引弓欲發。南宮滄海笑容不變,道:“這邪神十兵倒有幾分姿色。”

蘇踏海紫眸凝視這位東南王,箭指其眉心,叱道:“去!”說去,但箭並未去,倒是其他八兵突兀地出現在南宮滄海身周,以一種狂暴的姿勢砸下,攻勢遍布南宮滄海全身。南宮滄海眉頭微皺,雙袖齊揮,初始無聲無息,與邪神八兵碰撞時,卻恍若突然平地起驚雷,轟然炸響;好比靜海生颶風,九兵皆被卷上天空。而在南宮滄海揮袖時,箭已經離弓弦破空而行。當真是破空,箭所行過的地方,悄無聲息,卻劃出一道黝黑空洞的痕跡,黑光之外,還飄轉著點點紫色碎屑,恰似夜幕上鑲嵌著的星辰。

蘇踏海全力一箭之後,短時間內再無餘力,直接坐在船上,心中發狠,“舊力已泄,新力未生,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躲?叫你在老子麵前狂妄!”

突然,蘇踏海整個身體突然向天空飛去,說是飛去倒是不恰當,應該是垂直拋起。霎時,蘇踏海臉色大變,低頭一看,南宮滄海那高大如峰的身影正站在船尾,背對著他,看著海麵,不知道在想什麼。蘇踏海頓時暴怒,我就如此不堪,你竟然不屑看我一眼?當即長嘯如雷,整個人突然被紫氣繚繞,正要有所動作。南宮滄海似有所察,身影倏忽一動,直接出現在蘇踏海身後,一掌拍在蘇踏海這位當代邪神頭上,蘇踏海身周紫氣消散,無奈地頹然下墜,臨近舟身時,勉強把那一掌的力道傾泄在木舟身上,整個木舟頓時四分五裂。

南宮滄海立於高空,神色冷漠,看了眼下方狼狽站在一塊木板上的蘇踏海,語氣冰冷不屑,“就憑你,也敢名踏海?”然後轉身,身影垂直下墜至海麵,履海水如平地,步步離去。

蘇踏海整個人坐在木板上,紫發散亂垂下,蓋住了那對紫眸,也蓋住了他整張臉。

魏文十年七月十二日,邪神宗宗主蘇踏海乘風破浪而來,遇東南王,戰,敗,隨波逐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