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問說完,已經走出了廢墟,背對廢墟,看不見其表情,“但二爺,就算我其實不喜歡現在的你,但因為當年的你,我也必須保護你,我也一定會為你複仇。”田問把從後院摘的小花扔進廢墟中,物歸原主,似乎把當年的回憶也隨風扔進這片廢墟,緩緩離去
與此同時,在一片山林中,一個青年男子手提一個木箱,正在前行,身材中等,麵貌如刀削斧砍,棱角分明。兩把刀眉,眼神冷厲。額頭一道疤痕從左額斜斜地延續至右眉,更添幾分冷酷。他是連烽火,但一般卻沒有誰喚他這個名,因為他也是暗魔。
暗魔走到山頂,回首望向春秋城,眼神冷漠。片刻之後,暗魔自言自語,聲音好像刀片劃過瓷瓶,沙啞,冷酷,令人說不出感覺的難受,好在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夜鬼,天劍,妖狐,我知道此事還遠沒有結束,我在去蜀境的道路上等你們。”
而在另一片與這相距甚遠的山林,一個精壯如牛的男人頹然跪在地上,麵朝春秋城,嚎啕大哭,一叩首,“二爺,我對不起您啊。”再叩首,“我沒有保護好您,有負重托。”三叩首,“便是連追蹤凶手也追丟了,我罪該萬死啊。”三叩完畢,這個男人仍舊保持跪地叩首的姿勢,似乎在懺悔。良久,他緩緩站起來,臉上淚痕猶在,悲傷之色也難以掩飾,但卻一臉堅毅,平靜地發誓道:“二爺,我會離開春秋城,去蜀境,用我一生,不擇手段,為您複仇。”
今夜似乎是個告別的好時候,正走在路上莫止戈與胡月兒也停下了腳步,莫止戈看向春秋城,歎道:“春秋事春秋了,可惜春秋城的事卻不能在此了卻。且待路上解決吧。暗魔,可別死在我找到你之前。”然後又繼續前行。胡月兒沒有看向春秋城,隻是悲傷而專注地莫止戈,他們看似並肩而行,卻因為往日的心結,彼此的身份,莫止戈暗地裏的抗拒,雖然並肩,卻不能攜手,更別說走進彼此的心間。胡月兒捫心自問,這樣做,值得嗎?
莫止戈的身影突然在不遠處停下,站在原地,也不說話。胡月兒心中卻突然高興起來,她知道,這是因為莫止戈的倔強與愛麵子,所以停下來等她卻不說話。
像他那麼不要臉的人,卻要麵子了;像他那麼無情冷漠,不近人情的人,卻知道在前方不遠停下來等我了。心裏應該也是有我的吧。這,該叫什麼呢?胡月兒心中嘀咕,蹦蹦跳跳地向莫止戈跑去。
這一天,當代邪神蘇踏海飄零與南海之上,田問,暗魔,金剛拳,莫止戈,胡月兒皆先後告別春秋城,而在以後的歲月中,除了莫止戈,他們之間卻再也沒有誰進入過春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