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時不時地會在睡醒之後產生懷疑,我真的要出國了嗎?然後翻出那張用馬來文打印的批文,一個人傻笑地看著。
在家一個人安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蘇靜,會想著此時她在做什麼。是不是用曾經同樣靠著我的姿勢靠在她男朋友的懷裏?是不是也會用曾經看著我的眼神看著她男朋友?我已經沒有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更沒有了恨,因為我聽了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書生,在趕考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姐,兩個人一見傾心,最後私定了終身。那個書生說考完回來再到府上求婚,那個小姐答應了。等那書生中了狀元,騎著大馬回來,小姐卻嫁給了別人。書生因此一病不起,眼見著就要駕鶴西去了。
有一天,一個僧人從他家門前經過,聽了這事兒,就從懷裏摸出了一麵鏡子讓書生看。書生看到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灘上。這時,走過來一個人,他看了一眼,搖搖頭,走了。接著,又走過來一個人,將他的青衫脫下來給女子蓋上,然後也走了。書生驚奇地發現,這個人就是自己。然後,僧人示意他繼續看下去。接著,第三個人走過來了,他在沙灘上挖了個坑,小心翼翼地把女子掩埋了。
僧人對書生說,那個死在沙灘上的女子,就是與你私定終身的小姐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給過她一件衣服。她今生與你相愛,隻為還你一個情。可是她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人......
這是一個很荒誕的故事,可是卻是這個故事讓我釋懷了。
我把兩張演唱會的門票,一張蘇靜大頭貼,還有那一張在考場上印有我名字的貼紙一起放進一個盒子裏,又用透明膠捆了好幾圈,然後鎖進抽屜裏。
啟程的日子終於來臨了,我沒有讓任何人到機場送我,因為我不喜歡那種離別的場麵。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穩穩地降落在吉隆坡的機場。
下了飛機,又過了安檢,我遠遠地看到,樂偉舉著寫了我名字的牌子微笑地對我晃著。我仔細地看了又看,感覺樂偉真人比視頻裏帥多了。我微笑地走了過去,然後跟他握了手。
走出機場,我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抬頭仰望著吉隆坡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