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師父的笑容越來越多了,直到有一天,他問我:“徒兒,喜歡師父嗎?”我愣了一下,說:“喜歡啊。”他又問:“為什麼?”我說:“你是我師父,我當然喜歡了。”沒想到,師父立刻就變臉了,前一秒還陽光燦爛,後一秒就陰雲密布了。我心下覺得奇怪,小心翼翼地問:“師父,你怎麼了?”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我,不言語。我盯著他,難道他不想我說喜歡他?還是覺得我對他與男女之情?我拍了拍腦門兒,連忙解釋:“師父,您誤會了,我沒有喜歡您,那個,我隻是覺得您舞劍的時候帥,不是,唉,不是這種帥,是那種帥,那種帥你懂嗎?就是……那種帥!哎呀,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好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嗎?要不您罰我吧!”語無倫次地說完,卻隻見師父的臉越來越冷,眼神也是冷冰冰的。我沒轍了,隻有在他身邊站著,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師父“騰”地一下站起來,一陣風似地走了,衣袂翻飛著帶起了我兩鬢垂下的幾縷碎發。我驚呆了,趕忙追在師父身後:“師父,師父!您去哪兒啊?等等徒兒!師父,您怎麼了?等一下——”但師父卻越走越快,輕功都用上了,我累得夠嗆,還是沒有追上。今天師父是怎麼了?太反常了。算了,天黑之前師父會回來的,他從來沒有在天黑後回來過,我還是回去等吧。拍拍身上的灰塵,我站直了身子。
事實證明我想錯了,當我等到第二天傍晚時,師父還是沒有回來。於是,我打包了一些行李,下山找師父去了。
下山之後,我找到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夜晚,我冥思苦想著師父和我提到過的他的朋友們,好像有個淩雲山莊莊主淩天,還有誰來著?唉,師父的性子冷淡,朋友好像挺少的,那我幹脆就先去找淩天吧。正準備熄燈睡覺時,突然身後傳來喑啞的聲音:“別動。”我眼角瞄了瞄,果然看到脖子上架著一柄劍。我心道:客棧還真是不安全,連保安都沒有。我嗅了嗅空氣中有點兒濃的血腥味兒,淡淡地說:“藥在我的包袱裏。”身後又傳來極力隱忍的聲音:“我憑什麼信你。少廢話。”我無語,心道這男人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呢!脖子上的劍哐當落在了地上,我緩緩回頭,果然看見一個昏迷在地板上的人。手臂上一處很深的劍傷,不過看他嘴角那麼多血跡,想必還有內傷。我把他拖到房間的一處角落,拿來一些藥幫他敷在傷口上,催動內力幫他療了一點兒內傷。看樣子,這內傷嚴重得很,不養一兩個月是無法痊愈的。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我便起床準備出發了,收拾好包袱,正準備走時,角落裏傳來那個受傷男人的聲音:“敢問姑娘芳名?”我吃驚地看著他,那麼嚴重的傷,居然一個晚上就轉醒了,那他的功夫可真是不容小覷啊!我並沒有回答,便出了房門,一邊走一邊自嘲:他的武功那麼高,肯定知道該如何療傷,我幹嗎還要給他留藥方呢?多管閑事啊,還是找師父要緊。
下了樓之後,我找到掌櫃,問清了淩雲山莊的位置,便騎馬奔了過去。走了三四日,我終於到了淩雲山莊的門口,敲了敲朱漆的大門,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孩開了門,問道:“姑娘,你找誰?”我微笑著回答:“貴莊最近可曾有一位明月公子來訪?”“姑娘所說是不是一位身著白衣,長得很俊的年輕公子?”小廝說。我滿心歡喜道:“正是正是。”小廝說:“那位公子正在我們莊上,姑娘是要找他嗎?”我點點頭。“那小姐請等候一會兒,我進去稟報莊主。”我笑道:“好。有勞。”過了一會兒,小廝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說:“姑娘,莊主有請,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