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嘶吼之聲過後,伴著一個極其別扭的嗓音,漫天的黑氣從陶城之中潮湧而出,這黑氣中蘊有巨大之極的魔族之力,莫說是蒼星將所率領的軍中兵士,就連詹峰、秦嘯、黃殿閣這三個實力頂尖的頭領都已幾乎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衝擊!
南方天空之中,那股原先升騰起來的紅光再度緩緩凝結,雖說是比先前微弱了許多,但也堪堪能夠阻住了那股漆黑魔氣的肆虐。
“哦?本王說為何這魔隙周圍的壁障為何會碎裂,卻居然是這等邪術!有意思,有意思!你等人族莫非竟是接受了邪神的詛咒不成?告訴你等,若是待這召喚儀式結束,就算是邪神親臨也奈何不得本王!今日,我且與你等玩玩吧!”
那黑氣又是一漲,詹峰隻覺那股黑氣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抵禦得了的,非但如此,他就連拖住那股力黑氣一時半刻的力量都沒有!
眾軍潰敗!
東、西、北各路軍中,唯有那三位頭領仍是掙紮著站著,試圖與魔氣相抗衡,這三位頭領之下的人物,就連那三十二位先天高手都已經癱倒在地麵!
那城之人,竟是強大如斯!
唯一與那魔氣相較勁而未敗的,便隻有那南方的血紅色邪氣了。
但見那股邪氣在魔氣的攻勢之下微微委頓了片刻,隨即頓了頓,之後精芒爆閃,與那黑氣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哦?”那城中的聲音似是有些詫異,“這邪氣方才還是純粹之力,怎地忽然間變得如此混雜不堪?”
“哼,無名小卒罷了!縱然你等三人一起上,又能如何?”那聲音在略微沉吟之後,仿佛恍然大悟。
那蔓延了整個陶城周圍的黑氣漸漸收攏,最終收縮到了丈許大小,從陶城上空直直地往南部天空衝撞而去!
眾軍身上所承受的壓力一鬆,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喘息的時間並不長,但也已足夠令眾人對隨之而來的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有所準備。
陶城東、南、西、北四方大門洞開,每一處城門之中都緩緩走出一支為數並不多的軍隊來。
詹峰所在之地是陶城之東,從陶城的東門魚貫而出的一彪人馬,正是以陶家家住陶文宗為首的數百位陶家人。
花彩蝶的人脈很廣,陶家也並非是什麼無名的小家族,她自然是認得這陶文宗的。
勒馬向前跨了兩步,花彩蝶嫣然笑道:”陶文宗,你率陶家之人開啟禹魔屏障,罔顧九州之安危,你可知罪?”
陶文宗雙目通紅,哈哈大笑道:“九州安危?笑話,笑話!我陶家本是生存於九州之上,奈何有賊人幾乎要滅了我陶家滿門!我陶文宗求遍了朝野上下,卻竟是無論武官文官,對此事一概不理!九州之內既是罔顧我陶家全族的死活,我陶家自是會自行解決當頭之難!”
詹峰冷冷盯著那陶文宗的眉眼之間,見他雖是豁出了一切來與花彩蝶針鋒相對,神色中卻似是有些畏縮猶疑之意,這神色絕非是一個遭受了滅族之恥之人所應該有的。這讓詹峰好奇之心大起。
花彩蝶微微搖頭,音色轉冷:“你陶家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你們自己清楚得很。你陶文宗莫非以為十年前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不成?”
陶文宗的眼睛中現出慌亂之色,但瞄了瞄身邊的一小隊滿麵木然的陶家族人之後,便又多了幾分有恃無恐的口氣:“十年前的事情,你知道?”
花彩蝶道:“十年之前,青州詹家將詹逸一家逐出家門,而後詹逸全家上下七十餘口人盡數死在楓林渡口!這事情與你陶家決計脫不了幹係!”
陶文宗冷笑道:“那又怎樣?我陶家與那詹家有私怨,與你何幹,與天下人何幹?”
花彩蝶道:“你陶家追殺詹逸一家與天下人自是無幹,但你真正想要追殺的恐怕並非是詹逸,而是詹逸的妻子溫清清吧!”
詹峰兩眉皺了皺,微微斂了斂呼吸。
陶家追殺詹逸一家的事情,詹峰早就已經知曉,陶家之所以被逼至現在的地步,也全是詹峰一手所為。這追殺的始末詹峰理應早已再沒有什麼關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