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林子中有一隻不聽話的大紅公雞昨夜未回到雞圈,天蒙蒙亮就高昂地吟唱起來,把張家寨對麵那座長得像青龍的大山,把睡夢中的張帥一家都吵醒了,張帥從床上撐起來看了一下窗外,見天外依舊是灰蒙蒙的,頓時覺得整個人又變困了幾倍,腦袋重重砸在枕頭上,躺下去繼續睡覺。
隻是躺下去沒睡多久就被一陣“乒乒乓乓”的碰撞聲吵醒,原來是張帥母親一大早就起床打掃衛生,將昨夜散落在地上的灰塵都掃幹淨了,灑上半盆洗臉水,這個時候濕漉漉的,這裏的農村屋內大多是泥地,若是掃地的時候不灑上水,絕對會將人嗆出眼淚,鼻子裏也會吸進許多塵土。
張帥耳朵裏聽著這乒乒乓乓的聲響,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拿起桌子上的穿好之後推開門走出去,看見自己母親手裏拿著高粱製作的掃帚掃厚厚的灰土,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似乎每一天自己起床的時候,她已經把地掃幹淨了,早飯也香噴噴的準備好了。
“媽,讓我來掃,你去休息哈嘛!”
說完之後,手像山林裏的野猴一樣靈活,迅猛第奪過陳莉手裏的掃帚,雙手緊緊壓住手把朝門外掃去,隻是由於他的力道不夠,反而弄得飛塵亂揚,陳莉見這孩子今天如此反常,竟然會體諒自己了,也就由著他去。
“這孩子,懂事不少了!”
7:30分,一家三口坐在桌子上忙著吃東西,張天祥之前在香田鄉和人開了一個小沙場,收入也算是可以了,隻是最近收益下滑了,與他合資的老板意見不和,鬧得彼此都不舒服,也不知道這沙場還能運行多久,這幾天都把他給愁壞了,家裏人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一直被他瞞著,反正說出來也沒有什麼辦法解決,還不如不給陳莉和張帥增添煩惱。
陳莉今天要去醫院探望陳曼曼,所以去捉了一隻雞準備燉湯帶下去,不一會兒就把一隻公雞殺了,火爐上的水壺蓋子被水蒸汽衝得“噗噗”作響,準備倒在桶裏給攻擊脫毛,隻是陳莉完全不知道骨折的人在前一兩個星期是不應喝骨頭湯等油膩食物受傷部位淤血腫脹,經絡不通,氣血阻滯,此期治療以活血化瘀,行氣消散為主。恐怕她今天忙活了這麼就的雞湯陳曼曼是吃不到了。
至於張帥這文弱初中生,自然是要去學校讀書了,端著飯碗總是細嚼慢咽,就因為這個習慣,不知道被張天祥訓了好多次,說什麼男子漢吃飯跟個女孩一樣,一點都不隨自己,咋子學到你媽那股子壞脾氣。
張天祥發話讓張帥吃快點的時候,他還勉強多刨幾筷子飯,不過一會兒就恢複他原來的樣子,好似吃飯狼吞虎咽都是不優雅,不淑男的。
張天祥幾下就吃完飯,把碗筷丟在桌子上,手一抹嘴上的飯粒,衝張帥道:“吃快點,不然一會兒你準是遲到了。”推開門拿上自己在沙場工作的工具就走了出去。
張帥站在家門口看著稀稀拉拉的學生,心裏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憂傷,為什麼別人都是有同伴,甚至上學的時候都是說書笑笑的去,每次走在他們的身後,都非常羨慕他們,自己怎麼就是沒有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