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壞蛋,不要動哦,到姐姐這裏來。”袁沂雨在心中喃喃而道,腳下的步伐邁得尤為輕盈,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擾到它,隨著距離小白貂越來越近,她似乎覺得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正如袁沂雨所期待的那樣,小白貂並無覺察身後的事物,它雙手合抱血參,啃得津津有味,大大的門牙起落間,血參便被它咬得遍體鱗傷,露出其中猩紅的肉質,一股淡淡的香氣立刻逸散而出。
雖說袁沂雨自己並沒有照料過這顆血參,但是靈魂的感染力還是使得她對這顆血參加以重視,況且這顆藥材的價值也是不低,就這樣被山林野獸吃掉,著實令袁沂雨有些肉疼。
眼看著,距離那白貂僅有一步之遙,隻要伸手一抓便是。不曾想那野獸居然有靈性地回過頭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而易舉地躲過了袁沂雨伸過來的纖纖玉手,旋即連續蹦躂幾步,跑得離袁沂雨遠遠的,蹲坐在一顆圓潤石頭之上,三兩口解決了剩下的血參,甚至還極為人性化地向袁沂雨擺出了挑釁的姿勢。
“怎麼,你還想要和我較勁啊?”袁沂雨的表情精彩萬分,一隻偷食小白貂居然會如此地聰慧,難道說它是一隻靈獸?或者說是一隻妖?
袁沂雨整理了下思緒,她才知曉靈獸的外貌比起普通野獸來說還是有著一些區分的,所以這隻野獸雖說有少許通靈之處,但修為還遠遠未達,僅是普通的山野之獸罷了。倒是自己怎得這般粗心大意,身為一名修真者居然連這種呆萌的野獸都懲治不了,簡直是愧對那個逝去的靈魂。
“小壞蛋,看我不把你擒來。”袁沂雨在發出言語之時,右手悄然探入袖口之中,動作做得極為隱秘。
在小白貂戒心鬆懈地情況下,袁沂雨悄然地邁出兩步,麵容霎時變換,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於嘴角。右手向前猛地一揮,一枚纖細的金色物體被其利落地扔出,直直地紮向小白貂所在的位置。
原本不屑於此人的小白貂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還沒等它有所反應,便見一粒金色的圓點不斷地在它的眼前放大,直接劃過了背部的皮毛,響起一絲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在金針所擊之處,除卻掉了幾根毛發之外,並無任何創傷,小白貂變得異常地得意,用蔑視的小眼神對視著袁沂雨。
“挺厲害的嘛,二成修為的‘金針渡穴’居然沒能夠勘破你的防禦。”袁沂雨悶悶而道,本來,她也不想給予這小家夥什麼創傷,隻讓它吃痛之後記住這個教訓,卻不想,它的皮肉如此堅實,連“金針渡穴”這般以點破麵的攻擊也無法對其造成多少疼痛感。
此招正是那靈魂印記本來所擁有的一種武藝,是一種修真者所能修習的武藝,被世人稱呼為“武真”,從其字便可窺出其意,“武真”乃是指武學的真諦。“武藝”與“武真”,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稱謂也算是區分開了凡夫俗子與修真者的不同之處。
武藝無需修真之氣,隻需強身健體便可,而武真卻必有修真之氣的加持才能發動。別看袁沂雨那較為隨意的一彈,那傷害絕對足以刺穿人體的皮膚,用修真內勁打出來的金針,力道乃是以幾何倍遞增的,雖說外在的剛硬不變,可內在的力量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算她自身境界低微,也並無例外。
袁沂雨並不想給它多少喘息的機會,此貂狡黠伶俐,自然要先逮住再說,以免惹得更多麻煩,隨即便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欲要擒住此貂。
不過小白貂那細長的身形也是異常地靈巧,幾個回轉便躲掉了袁沂雨接連不斷地擒拿,在躲避之餘,還會隨意地拔出一些藥草嚐嚐其滋味,那般模樣,顯得分外悠遊自在。
一場人與貂的追逐之戰整整持續了兩刻鍾之久,袁沂雨始終沒能把小白貂“捉拿歸案”,倒是自己的體力先行不支了,更加不幸的是那方藥田也被它折騰地不成樣子,可謂是禍不單行。
“你這隻小蠻貂,耐力……怎生得如此之好……”袁沂雨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嘴中徐徐吞吐著淡色紫氣,以此來恢複自身的體力。
本以為捉拿這隻野獸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畢竟自己存在著一定的修為,速度和耐力都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可是這小家夥倒好,硬生生地把自己戲耍了個遍,簡直比低級的妖獸和靈獸都還要要狡猾!
罷了罷了,反正藥田都毀了大半,她自己也無力挽救,倒是可惜了那些被吃下去的藥材,那些都是能換上許多銀子的好藥呢。
想罷,袁沂雨幹脆直接端坐在那裏進行打坐,等體力恢複之後再去收拾殘局,今日所生之事未免有些過於駁雜,她的精神與體力幾乎消耗殆盡。